雖然說是放下了、不在意了,但是這還是他年少時的意難平吧。
果不其然,季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當時我若是直接報警或者告訴院長和老師,也許結果會截然不同。”
“這十多年來,我反複思考過無數次。雖然我不會再在意他們,但畢竟那是與我共同成長的人,我不去管,不代表我不會去想。每次我都會問自己,如果再來一次,是會選擇直接揭發他們的罪行,還是繼續什麼都不管眼不看心為靜。”
季順手指交叉,低著頭,臉埋在陰影裡,隻有燈光灑在他的頭發上,顯得格外安靜。
紀然順嘴問了一句:“那你會怎麼選擇?”
如果是她,大概從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就直接報警了,畢竟這種事情的對錯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來評價。在還是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時,無論當時季然是否是自願的,季銘和周林兩人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犯法。
至於多年感情什麼的,紀然表示自己並非當事人,沒有經曆過季順的成長環境,也不清楚他的眼界,很難站在他的角度去真正的換位思考。
而她以目前自己的想法來說,處在那種環境時,施害者不是她,受害者也不是她。不管有沒有證據,作為一個普通人,她能做的就是報警,把一切交給法律去評判。
“但我思來想去,都無法得出答案——僅憑那時候的我,對這件事其實並沒有清楚的認知。即便再來一萬遍,可能我還是選擇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做法。”季順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也許不僅是季銘和周林有錯,季然在季銘的影響下有錯,甚至連他也未能幸免,犯了錯。
說到底,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已經沒必要再去糾結這些,那些恩怨早就隨著當年的鬨崩而消散了。而現在從警方的嘴裡得知季銘已經死亡,除了感覺有些諷刺外,更多的是唏噓。
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後,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們目送著季順離開,幾人開始討論案件線索。
其實紀然有些奇怪,為什麼她的任務與季然有關係。主線任務要找到季然,支線任務要了解關於季然的真相。
這個真相是指什麼方麵的真相?
想到這裡,紀然掏出身份卡看了一眼,支線任務毫無變化——看來知道季然的往事並不算真相。
才剛剛接觸這個所謂的無限遊戲,紀然不清楚它發布任務的規則是什麼。即便季然也是個玩家,可為什麼任務會要求找到她呢?
毫無思路的事情紀然沒有再去糾結,而是默默聽著他們三人對當前線索的分析和整理。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無聲無息地落座在剛才季順坐過的位置上。
紀然:!
瞧見對麵多了個人,她剛伸出手拿杯子的動作一頓,猛地縮回來了。
邊上的三人也是一驚,他們居然沒有察覺到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以他們的敏銳性,這很不對勁。
駱星笑嘻嘻地打招呼:“嗨~親愛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這不就是昨晚從審訊室憑空消失跑掉的玩家嗎,第一小隊的三人眼神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