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站起來,卻貼著牆邊起不來,仿佛是被強大的吸力吸附上去了。
瀅瀅立在我的麵前,向我眨巴著眼睛,笑問我要去哪裡。我說我要回家了。瀅瀅晃動著一根手指,嘴角邊發出不易察覺的一抹詭異的笑:“你覺得你能嗎?”
小堂妹與男友吵架,哭天抹淚地奔到潘攀家裡,紅腫著一雙眼睛,什麼也不說,一進門就咧著嘴放聲大哭,像是吃不到糖就耍賴的孩子。成年人擺出一副這樣的樣子,真是貽笑大方。
觀者在一旁看了,比當事人要尷尬得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管如何做,看起來都不太妥當。
潘攀先是好言好語地勸,她想從小堂妹的嘴中將來龍去脈搞清楚一點,而不是單靠小堂妹父母的話語裡猜測答案。誰料到小堂妹就是哭,越哭越上癮,大力扯著桌上的紙巾盒,也不擦眼淚,扯出的紙巾好端端的直往地上丟。潘攀看了心疼不已,擰著一張臉看小堂妹唱大戲。
小堂妹哭泣的樣子真好看。眼裡盈淚,微微透亮,梨花帶雨惹人憐惜。人家也不是隻打雷不下雨,而是清淚橫肆,鼻尖紅通通的,仔細一看像是小醜的鼻子。潘攀趕忙將頭偏到一旁緩解麵部表情,她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要笑起來。
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眼淚鼻涕一大把。潘攀被小堂妹哭煩了,由著她去哭。趁此給家裡來個大掃除,從天花板的掃灰開始,再到換洗床單和沙發圍布——小堂妹真有眼力勁兒,還幫著堂姐整理新換的沙發圍布呢。新換的圍布就是不一樣,有一股清新的香氣,小堂妹嗅到了好聞的味道,哭起來更賣力了。
潘攀又將地上的角角落落清掃一遍。最後將換洗下來的衣物投到洗衣機,自己去洗了熱水澡,站在客廳門口一邊看哭泣的小堂妹,一邊描眉畫臉。這一套收拾停當,潘攀換了新的裝束,小堂妹還是沒哭夠。
真是的!
小孩子哭累了都知道倒頭睡覺,這小堂妹竟然沒有累的時候。要不說嘛,童子功是最厲害的。小堂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擅長哭。得不到的玩具,哭;做遊戲輸了,哭;高興的時候,哭。不管什麼事,就是一個字:哭!
她的眼淚從來不會缺席。但哭,不是小堂妹的殺手鐧,對方不會就此繳械投降。家裡家外,熟識的陌生的,選擇一致方案——由著她去哭。她也真的是哭夠了才有力氣顧及其它的事。
潘攀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定神看著小堂妹,心生一問:“哎,你化妝了?現在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呀?睫毛膏不掉,臉也不花,嘴唇粉嘟嘟的。不錯誒,你這是打哪兒買的?”她的左手撫著小堂妹的下巴,左右擺著看,“學的,還是自創的?”小堂妹一聽,用兩隻手的手掌和手背交替著把眼淚一擦,頓時不哭了。
“我這妝可以吧?”小堂妹將臉向堂姐的麵前湊。
“哎喲,這妝可是下功夫了。化妝品是高級貨吧?要不然不會這麼自然!話又說回來,就憑我妹妹的天生麗質,再高級的化妝品也就是個點綴,少了它們,我妹妹照樣漂亮,是不是?”堂姐立馬雙手捧起小堂妹的臉,擺著她的頭,左右晃著,看得認真。
小堂妹不傻,知道堂姐是在逗自己,立馬就坡下驢,找了台階。她扯開了堂姐的兩隻手,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