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一線大城市,能租出去就很好了。這裡離著市中心又遠,坐地鐵還要一個半小時才到市裡呢。再說了,一室一廳的房子,還要找什麼樣的房客?十八層的名頭,說出去也不好聽。”當然了,我可不敢對房東當麵說這些話討價還價。她的眼神很是淩厲,像極了童話裡的狼外婆,我真怕她把我吃掉。
我在這座城市讀大學,趕在畢業前的一個月找到了工作,急需一個落腳點,這裡合適就住下了,去掉房租還有剩。公司附近的房子太貴了,我的工資承受不起。這幾年,看著存折上的數額一點點增加,真是高興。我喜歡點算現金的感覺,那才是實打實的錢。
說到工作,這又引發了我的焦慮。三十三歲的我,公司裡元老級底層者,隨時被人掃地出門,沒有飯搭子,沒有辦公室戀情,沒有升職加薪的可能。隻有公司要換掉我這個底層者的傳聞,以平均六個月一次的頻率有序的傳遞著。果然一批一批的麵試者來了又走,沒有呆長的,我也就暫時被保留了下來。
我前麵提過了,我一出校門就有幸留在這間公司,能夠專業對口,是很不容易的,何況這間公司的薪酬與各項福利待遇真是沒得說。它不是沒有缺點,單說晚間會就會讓人頭疼,但我不想走!
我不知道我還能被保留多久。我每天都處在焦慮之中,像是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使我的心顫栗,有時兩隻手也會顫抖。我將在公司的每一天都當作是最後一天,早晨是驚悚與懸疑的氛圍,中午又換了忐忑與不安,下班又成了唏噓和感慨。我的年齡、學曆、技能,以及個人質素,都不占任何優勢,熬一天算一天吧!
生活沒有熱情,工作也缺乏激情。
其實比起白天,我更喜歡夜晚。將自己掩埋在一室一廳的房子裡,要比擠在人群裡更有安全感,也會忘記自己是孤單的一人。
夜是深沉的。一切好與壞、是與非都被黑夜所籠罩。它欣賞你的一切驕傲,也隱藏你的所有過錯。在如墨的夜色裡,你可以無所顧忌的摘下你的生活麵具,隨心所欲。
睡一覺,讓黑夜接收陰霾;醒來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程度算是“好”,隻是覺得當太陽再升起來的時候,總會是新的一天,就是不知道這“新”又是怎樣的程度。
我好像更“舊”了。
距離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