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自願？”顧猛不相信。
“有的！”
尼莫緊握著拳頭，眼中帶著狂熱，“在科學研究的道路上，始終都伴隨著犧牲和獻身，突破的成果越大，帶來的犧牲更大，付出的代價越大。
譬如火藥的發明、核技術、原子彈，這些東西的出現常常會帶來鮮血與災難，如同魔法中，經過人類鮮血來祭煉的武器才是最具毀滅性的武器。
從科學角度講，基因技術的突破將會給人類帶來更大的災難，原子彈隻會毀滅一個城市，基因會從根本上毀滅整個人類”
顧猛挑了挑眉，玩笑道，“尼莫，你不會是反基因組織派來的搞破壞的吧？”
“哈哈~”
尼莫笑了笑，邀請他在辦公室坐下，“這個理論不是反基因組織宣傳的，而是全體科學家都認同的公理，誰不認同這一點，誰就是在狡辯”
顧猛有點疑惑，“老師在課堂上講，人類終將毀滅，基因研究的目的是為了拯救人類，而學長你說的，基因研究會從根源上毀滅人類，這兩點不矛盾嗎？”
“並不！”
尼莫倒了兩杯速溶咖啡，解釋道，“壁虎變成了鱷魚之後，壁虎這個群體就消失了，人類也一樣。
基因改造是運用一種非常規的介質來達到基因突變的效果。
這是一種脫離了自然進化的體係的非正規進化方式，沒有人可以預知進化的方向。
人類每個基因鏈都是相互依存的，當第一個基因片段遭遇破壞之後，其他的基因鏈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全部改變”
“牽一發而動全身？”顧猛接話道。
“不錯，很生動的比喻”
尼莫點頭，繼續說道，“當基因鏈整體發生改變之後，人類就進化了。
目前我們對基因的認知十分淺薄，一旦這種變化發生了，我們根本不能預測未來人類進化的方向，也不知道進化後的人類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無論如何，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基因研究必然會帶來人類滅亡”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堅持研究呢？”顧猛疑惑道。
尼莫沉默了下，攤手道，“因為一切已經發生了”
“什麼？”
“第一張牌已經倒下了”
尼莫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了他。
顧猛翻了看了看，有很多數據和圖片，數據上全都是表格，圖片上全都是各種顏色的小點點，小蝌蚪。
“這是什麼？”
“這是人類進化的部分研究資料，根據我們研究證實，進入工業化時代之後，人類進化的第一個鏈條已經遭到了破壞，人類正在加速進化，現在的人類就像是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沒有製動裝置，飛快地衝向未知的深淵，而基因研究就是在主動掌控這輛列車，減緩人類滅亡的進程，或者說主動掌控人類的進化”
尼莫深深地喘著氣，緊緊地握著拳頭，憋了個大紅臉。
顧猛感覺搞科研的都有點神經質，外表正常的科學家，要麼不是個真正的科學家，要麼就是個超變態的科學家。
至於原因，他聽馬歇爾說，科研讓科學家知道更多，而知道的越多越讓人恐懼。
時時麵對恐懼，自然會走向瘋狂。
他趕緊放下資料，問道，“尼莫，你剛才說人類進化的第一個鏈條已經被破壞，指的是什麼？”
尼莫忽然笑道，“你打過預防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