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未治,的確費了些氣力,”萬淵點頭。
“我在六七歲左右得了一場大病,那時燒壞了腦子。”
“本不是頑疾,不知為何拖了這些年?”萬淵問。
“或許父親不希望我記起來。”範囡的一雙眼睛頓顯盈盈淚光,但經她極度克製,淚水終究沒流下來。“可如今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什麼,難道與周旭相關?你為何要去叫囂周府?”袁靖宇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所有真相。
“周旭他知道我的女子身份!”
“什麼,本王都不知道,他知道?”
範囡回憶起過去:“當年我們夜闖深山身中陷阱,之後遭野豬偷襲,眾人因此走散。在逃回來的路上,我恰好遇到外出歸城的周旭,才得以保全性命。”
“周旭是那次發現你的女兒身?”趙羨漁恍然。
“正是那次。”
“那他救了你,你為何還對他喊打喊殺?我看他挺守口如瓶的,這些年來並未傳出任何有關你性彆的謠言。”
“此事還要從州製改革、都城遷徙時說起。那時,父親由都城知府逐年升任暨北太守,周家卻逐漸自文豪世家的神壇跌落,僅靠著些字畫生意苟且度日,父親感念他守口如瓶,便暗中向周家行了許多方便。”範囡敘述起往事,話到此時卻語氣突變犀利:“周家借著父親的東風,生意重新有了起色。未曾想他狼子野心,胃口越來越大,竟將心思轉移到了鐵器生意之上。”
“範姑娘說的是暨北采礦權吧?”萬淵點題。
“嗯。新政改革後采礦權理應由封地親王府管轄,由朝廷巡查督辦,五五分成。但侯府出事後,王府牽扯其中,而王爺又……”範囡雖已改頭換麵不再癡傻,但對趙羨漁的情誼是刻在骨子裡的,所以話中給他留著麵子。
“無心政務。”萬淵笑嗬嗬地接過話去。
“仔細聽著,彆打岔!”趙羨漁聽得出萬淵口中的玩味意思。
“暨北采礦權一時無人接手,於是這燙手山芋終落到了父親手裡。朝廷命父親舉薦最優管轄者,一時間全暨北的名門望族都擠在了府衙之外。”範囡繼續講述。
“所以周家最終脫穎而出,奪得采礦權,是拿你的身份做要挾?”趙羨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