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官道,近千名楚軍就將這輛簡陋的小牛車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密不透風。
為首一人騎於馬上,下頷微揚,正是許應麟,“臣奉王令,迎公主入江寧城,與我等共議複楚之計。”
姬染月倚在牛車上沒動,隻是偏過頭掃了他一眼,眸底暗流湧動,“楚王怎會知我在此處?”
許應麟隻是笑笑,並未解答,“時間寶貴,公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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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一軍士牽馬上前,顯然是要她上馬的意思。
說實話,這不像是迎接,而是威脅。
隻是,顧明憶怎麼會知道她的動向?
“我若是拒絕前去,許少東家欲如何呢?”
少年咧了咧唇,因為膚色深了些,更顯得那顆虎牙,白得刺目,“王上說,公主若不願,那周瑜將軍與慕容……慕容公子的命,就也不必留了。”
看來,謝衡這一次,是氣狠了。
他曾經從來都不會以旁人性命相脅,少年劍君,自是獨一份的傲骨,從未恃強淩弱,就連對敵,亦是堂堂正正的,以劍相決。
姬染月扯了扯唇角,“既然楚王誠心相邀,本公主自是願欣、然、前、往的。”
她按住了眉頭擰起,正欲說些什麼的嬴政,“隻有一匹馬嗎?”
“不巧,本來還有一匹,無奈路上病亡,隻能委屈公主了。”
“不委屈,說實話,我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她眼眸微挑,似含了無限情意,“能與政哥同乘一騎,吾心甚喜。”
雖然知道她是故意說給許應麟聽的,但嬴政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顫了顫。
明明知道她沒有真心。
但姬染月,你最好要騙他一輩子,否則……
嬴政緘口不言,徑直翻身上馬,然後朝她伸出手,掌心疤痕未褪。
兩手相握間,那疤痕竟有種灼燙的熱度,似是要燒進她的骨血裡。
她輕笑一聲,回握住他,隻覺刹時天旋地轉,她便已坐上了馬背。
姬染月順勢倚在他懷裡,分明是故意要向許應麟全方位的展示,兩人之間異於常人的親密。
許應麟,是謝衡的眼線。
而她,正是要以嬴政與自己為餌,試探出謝衡這一次,究竟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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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料許應麟開口說的卻是,“公主當真是,風流多情,王上倒罷了,可我明明記得,張先生待公主那樣好,而且先生早與你同寢而居,結果呢?你竟棄了先生!”
姬染月:“……”
所以,許應麟一上來對她的各種陰陽怪氣,其實不一定是謝衡的態度,而是他在為張良鳴不平?!
就離譜,她明明記得。小良子先前對許應麟的態度也不怎麼樣啊!
察覺到身後男人微僵的身形,以及環在她腰間不斷收緊的手臂,姬染月欲哭無淚。
政哥,冷靜。
許應麟點完火就溜,一個縱馬去了軍隊最前方。
“同寢而居,嗯?”嬴政聲音低沉。
“就他打地鋪我睡床,真的。”
“那楚王呢?”嬴政了解張良,他是個極克製的人。但對謝衡,他不甚了解。
隻知道姬染月與其,前幾個世界便有糾葛。
“不是,你真要這麼算,那我跟好多人睡過,而且……這其中也包括你。”
而且,這個世界裡,跟她尺度最大的就是……咳咳,不可細說。
嬴政:“……”
“政哥,許應麟就是想挑撥咱倆,您可不能中計了啊!”她抬眸望向他,眼底滿是無辜與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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