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章法,這裡戳一下,那裡摁一下,總是找不到準確位置。
看著她茫然又可愛的動作,梁以植心中鬱氣消了大半。
醉酒後的喻笙十分安靜,上次她喝醉,也是他送她回家,她安安靜靜睡了一路。
這次也一樣。
他歎了口氣,探過身體,幫她解開安全帶,“喻笙,到家了。”
喻笙走路有些不穩,梁以植扶著她上樓梯,終於帶她到家。
進了屋子,梁以植扶喻笙坐到沙發上。
怕她摔倒,他拿了個抱枕給她抱著,溫聲和她商量:“你坐在這裡,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好嗎?”
夜已深。
梁以植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間,晚上十點多。
喻笙獨居,他繼續待在這裡不合適。
但她明顯喝醉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
沙發上的喻笙乖乖地接過抱枕,仰躺到靠背上。
梁以植自嘲般地笑了笑。
她喝醉了,是因為孟西洲嗎?
喻笙覺得梁以植的語氣像在哄小孩子,她堅定地澄清道:“我沒醉。”
梁以植無奈,“我知道你沒醉,但是……”
他歎了口氣,“等我。”
喻笙頭有些暈,不想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梁以植朝廚房走去。
他上次來過,知道蜂蜜放在哪裡。
明亮的燈光下,喻笙看著梁以植忙碌的背影。
他動作很快。
轉眼間,他已經衝好了蜂蜜水,遞到喻笙麵前。
喻笙接過,淺淺抿了一口。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她覺得方寧說的很有道理。
喻笙抬頭,看了眼梁以植。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眉頭微擰,眼眸低垂,唇緊緊抿著。
或許每個人都有煩心事。
但梁以植怎麼會去酒吧,他不是不喝酒嗎?
看到她抬頭,他平靜地望向她,然後笑了笑,溫聲問道:“怎麼了?蜂蜜水溫度還好嗎?”
梁以植好像對誰都這麼溫柔。
喻笙放下蜂蜜水,朝他勾了勾手指。
梁以植微俯下身。
喻笙咂了咂嘴,她又不是豺狼野豹,乾嘛離她那麼遠。
她站起來,往前走了半步,緊挨著梁以植站定。
現在,她距離他極近,近到她往前輕輕一靠,就可以抵上他的胸膛。
心中這樣想,她也這樣做了。
喻笙聞到了他身上的木質香。
她輕輕吸了吸,很好聞的味道。
喻笙靠近他的那一刻,梁以植身體就僵直了。
“喻笙。”他喉嚨輕咽,遲疑道:“頭還暈嗎?”
說完,怕喻笙摔倒,他伸出手,虛攬住她的肩。
喻笙很滿意,她覺得梁以植很上道。
她很喜歡梁以植叫她的名字,溫柔低沉,充滿磁性。
喻笙抬起頭,定定地望住他,他也在看她。
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她眨了眨眼,踮起腳尖。
下一秒。
借著酒意,喻笙用儘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吻上梁以植的唇。
幾乎是剛觸碰到,梁以植便反應過來。
雙手握住喻笙的肩,把她推開,低聲道:“喻笙,你醉了。”
她醉了,他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