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照在屋簷上,泛起淡淡金光。
大隱隱於市。
喻笙當即決定,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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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喻笙回了趟鼎榮華府。
下午沈凡給她發消息,讓她晚上回家吃飯,正好喻笙要和他們說工作室的事,約好了簽合同的時間後,她就回去了。
喻笙進門。
沈凡走了過來。
“回來了?”沈凡接過她的包,放在玄關的置物架上。
喻笙應了聲,彎腰換鞋。
“你爸的朋友送來幾箱蟹,我想著你愛吃,趁新鮮,讓阿姨蒸上了。”
喻笙起身,抱了抱沈凡,撒嬌道:“媽媽,你真好。”
“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不對你好對誰好。”沈凡揉了揉她的頭。
喻笙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往客廳走去。
沈凡氣質溫婉,歲月帶給她的隻有優雅,今天她穿了身蘇繡旗袍,更顯東方古典之美。
“媽媽真美。”喻笙由衷誇讚道。
沈凡嗔了她一眼:“使勁誇,誇我就等於誇你自己。”
確實如此,喻笙和沈凡有三分相像。
不同的是,喻笙長得更嬌俏一些。
聽到媽媽誇她,喻笙唇角勾起。
“喻桉呢,沒回來嗎?”
沈凡搖頭,“沒回來,他今晚有課,時間來不及。”
喻笙表示理解。
她也畢業於明大,對明大的教學體係有所了解,喻桉今年大二,專業課陡然增多,確實沒時間經常回家。
隻是沒了這個活躍氣氛的開心果,喻笙還挺不習慣的。
好在沒過多久,喻康岩結束工作到家。
一家人安靜用餐。
喻笙心裡有事,安靜地吃著螃蟹,見父母吃得差不多了,她也就放下筷子。
她坐直身體,謹慎開口:“爸,媽,工作室地點我找好了。”
沈凡一頓,“這麼快?”
“不快了,找房子找了一個月。”喻笙回道。
沈凡看她一眼,說道:“媽媽一直不讚成你跟著外公學斫琴,斫琴是體力活,很累,你學傳媒,可以有一份輕鬆穩定的職業,但你從小喜歡,堅持這麼多年,媽媽也就隨你去。”
“但你能告訴媽媽,為什麼不繼續在外公的雲琴堂嗎?”
沈凡的祖父、父親,都是斫琴師,一代又一代人靠著積攢的名氣傳承下來。
這個行業靠經驗,十年的漆工,和二十年的漆工,做出來的古琴完全不同。
父親曾說喻笙有天賦,但她才二十五歲,年初突然說要獨立出來,自己開工作室。
她太年輕,短時間內很難闖出名氣。
在沈凡看來,讓喻笙繼續跟著外公更好。
本以為一段時間沒提,喻笙已經放棄,沒想到工作室都找好了。
喻笙低下頭。
小時候爸媽工作忙碌,她大部分時間跟著外公外婆,老人家做了一輩子古琴,日日都在他的大院子裡挖槽腹,上灰胎。
耳濡目染之下,喻笙漸漸對此有了興趣。
她也曾想過自己會一直跟著外公學斫琴。
她麵色不變,“我想自己試試,上半年去桐城學習過,那邊挺多獨立工作室。”
沈凡歎氣道:“你舅舅也想讓你繼承外公的衣缽。”
“媽——”喻笙打斷她,頓了頓,她放低聲音:“媽,您相信我,我自己也可以。”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家裡的氣氛就會凝滯。
沈凡知道,在這件事上她犟不過喻笙,轉而問起工作室的事。
“工作室地點在哪兒?”
“明大附近的棗林巷。”
“那挺近的,合同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