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壓低聲音,儘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所以……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你說你會告訴我一切,卻也隻是按照你的標準罷了……”
許初弦雙腿屈膝,將腦袋埋在膝蓋處肩膀輕輕顫動,情緒漸漸不穩定。
一直以來她就很難受糾結。
無論是與周泊聿的感情還是與媽媽之間的爭吵,努力的結果到最後都是粉飾太平,自己終究如同被擺弄的木偶一樣,隻能隨著牽線人的動作遊移。
失去記憶的人會有多痛苦呢?
就好像水麵無依的浮萍,永遠沒有安處。
許初弦憑借著記憶碎片,她敢肯定自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記憶……
或者說,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否則不會令她現在如此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仿佛刻入靈魂深處的難過。
許初弦迷茫極了,她已經無所謂記起這些事後到底有多麼嚴重的後果了。
她隻想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麼。
周泊聿呼吸微顫,抬手想觸碰,卻僵在空中。
“你真的想知道?”
許初弦悶聲點了點頭。
周泊聿:“我可以告訴你。”
許初弦抬頭看他,眼眶泛紅濕潤,驚疑不定。
周泊聿揉了揉少女的頭發,沉聲:“是我做出的諾言,肯定要兌現。”
說罷,他頓了頓問道:“皎皎…對你的祖父母有什麼看法?”
許初弦身形一僵,沒有料到對方會問這個,低頭想了想皺眉,說:“在我的印象中,他們很古板,一直想讓媽媽生男孩兒,後麵媽媽和他們關係鬨僵了就搬出去住,所以我對他們的感情不深,比起他們我更喜歡我的姥姥和姥爺。”
周泊聿頷首,道起往事:“當年我母親病重,我父親竭儘所能還是回天乏術,於是找了一個能人異士,說隻有收養一個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兒為養女就可以保其無憂。”
許初弦愣住,直覺告訴她這和她有很大關係,難道她就是……
周泊聿:“我父親救妻心切,殫精竭慮衝昏了頭惱,竟不辨真偽相信了他的說辭,後來不知消息被誰泄露了出去……”
他看著許初弦迷惑的眼眸,緩緩道:“江城沈家主動將孫女的生辰八字遞了上來。”
許初弦一滯,神情從驚訝變成呆滯最後是麵無表情。
她有些艱難的開口:“所以……這就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原因,那我為什麼那時就有創傷性應激障礙?”
周泊聿歎了口氣:“在你的印象中,你的外祖父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
許初弦手抖了抖,問道:“不是病逝嗎?”
話到尾處,她的聲音已經抖的不成樣子。
“你外祖父是非自然死亡,至於幕後推手……”
周泊聿沒有把話說完,停頓了一下,看向許初弦的眼睛。
許初弦怔愣,大腦突然接受了讓她無法消化的事情。
她頭開始痛起來,心臟仿佛墜入湖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