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禾聞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是周泊聿,從我把你從他那接回來那天開始,你就不記得了。”
“啪嗒”一聲,是勺子落入碗裡的聲音,清脆乍響。
許初弦手沒拿穩,低頭雙眼無神的盯著碗裡的勺子,苦澀溢上喉頭。
許書禾歎了口氣,明白那個人偽裝的很好,自己女兒應該是對對方上了心的。
“總之…你跟他斷了,一個從頭到尾欺騙你的人,又怎麼會長久?”
許初弦眼睫微顫,似斷翼的蝴蝶:“我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許書禾的神情明顯放鬆下來,從桌下存放物品的地方拿出一張病曆,放到許初弦麵前:
“這是我把你接回來後,孫醫生的診斷書。”
“孫醫生……”許初弦想起校園文化節後在周泊聿宅中孫醫生的話,頓時啞口無言。
心中僅有的一點信任消磨殆儘。
孫醫生和周泊聿不是初見,這是許初弦能感覺到的,那麼如果孫醫生醫治了自己,還醫治了姥姥,豈不是——
許初弦唇色泛白。
她的病他是知情的,包括失憶的事,若是真的是媽媽說的那樣,是他導致的失憶……這些天的陪伴究竟算什麼呢。
許初弦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耍的團團轉的寵物,一舉一動包括家人,都在周泊聿的視線之內,永遠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越想越害怕,許初弦桌底下的手不禁攥緊了裙角,手臂發顫,有些搖搖欲墜。
看著眼前用牛皮紙袋裝著的病曆,竟有些不敢打開。
“怎麼了?”察覺到女兒情緒不好,許書禾關切的問道。
許初弦彎了彎僵硬的唇角:“沒什麼……”
要是讓媽媽知道孫醫生是周泊聿的人,肯定會焦慮,媽媽最近忙的事情很多,還是不告訴比較好。
主要是,自從姥姥的癡症好轉,記得清人或事以後,孫醫生的治療任務便圓滿結束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往。
安慰完畢後許初弦又問了一句:“姥姥在老宅那邊怎麼樣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許初弦被這突然的問題問的一愣,沒掩飾好,下意識回道:“你姥姥她在醫…在老宅那修養。”
“醫”的字音說到一半,“在醫院”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許書禾及時止住,但還是被捕捉到了。
許初弦如今處於大腦極度敏銳的狀態,很細心的發覺不對勁,焦急問道:“什麼醫,是醫院……是姥姥身體出問題了嗎?”
許初弦上半身因為焦急往前傾,臉上滿滿的擔憂。
許書禾隻好如實說道:“你姥姥心臟一直不好,後麵情況太嚴重需要移植手術。”
“什麼?!”
許初弦覺得今天自己一驚一乍的,但也沒法控製,畢竟很多東西的確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許初弦維持不住表情,忍不住質問,“心臟移植手術我之前隻在報紙上見過,不是普通技術能達到的,姥姥她……”
許初弦有些落寞的低頭,腦中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