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貼在他耳邊說:“是太子殿下手段高明。”
燕熙被燙得耳朵紅了,宋北溟看懷.裡美人兒無辜又不躲閃的模樣,大笑著加快了馬速。
北風驚雪一路疾馳,燕熙被宋北溟擁在懷.裡。
他們把大事議完,便都沒再說話。
浪.蕩大膽的調.情和虛與委蛇的試探都被他們默契的拋棄。
思念——早在見麵時便如千機線般將兩個人緊.緊.纏.繞,他們一靜下來,思念便開始漫延,慫恿著他們去縱.火。
“枯榮”讓他們本能地緊.貼,他們誰都沒有說思念,宋北溟要與燕熙十指交纏,燕熙由著他;宋北溟把燕熙越擁越緊,燕熙由著他;宋北溟的手在潛行,燕熙不再去捉,也由著他。
宋北溟還在不斷加快馬速,燕熙在劇.烈的顛簸中,依偎在宋北溟懷.裡。
他聽到宋北溟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且快速。
思念沒有宣之於口,在繞指的纏.綿間彰明較著。
數日的分彆發酵了情.意,燕熙被宋北溟揉.著搓.著,他沒辦法再做那個冷情的月神。
這次沒有時間緊急,更沒有情非得已,燕熙縱著宋北溟胡來。
他心甘情願地被扯得淩.亂,在那一覽無餘的平野裡,冒著被人窺視的風險,被拉下神壇,變成被困在宋北溟包圍裡的囚徒。
北風驚雪越跑越快,宋北溟越擁越緊,他捏緊了宋北溟的手指,宋北溟探頭過來,燕熙偏頭過去,立刻就被捕捉住了唇。
燕熙的呼吸被奪走,仿佛被拉進水底,溺水感叫他驚恐。宋北溟要叫他深深地記住此刻被誰主宰。
這次不必趕路,北風驚雪被宋北溟縱得肆意,在一望無垠的原野上如箭離弦。
燕熙在上次分彆中倉促攢的經驗根本不足為用,他在可怕的奔波中連驚呼都被吞去,隻能可憐地依著宋北溟。
宋北溟從未開口要燕熙的承諾,他隻用行動去討自己要的東西,他要這副大靖最漂亮模樣,也要這個人代表的一切。
他敏銳地知道這個人可能真的沒有心,可那又怎麼樣?把人束在自己懷.裡,用權勢和兵馬將人困在自己的圍獵中,哪怕是神仙也跑不掉了。
荒野無人,馬蹄聲踏碎寂夜。不論衣下如何,燕熙一襲素白外袍還保持著表麵的體麵。宋北溟好生小氣,不肯叫幽魂和野獸覬覦他的人。
宋北溟呢喃:“微雨,我好想你。”
燕熙被這句話燙到了。
這一次,他們有一整晚。宋北溟他做到恰到好處,沒舍得叫燕熙在外頭受風。他仗量著燕熙的腰,發現人又瘦了,心疼得恨不得把燕熙揉進骨血裡。
宋北溟陷入沉默,不斷加速。
燕熙感知到宋北溟變得壓抑的呼吸,他在疾風中主動握起宋北溟的手,他想安慰宋北溟,可又不太明白宋北溟痛苦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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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演親自守著總督府大門,眼看要子時了,也沒見著燕熙回來。
他知道以燕熙的身份,定然護衛周全,可還是不免擔心。
韓語琴收拾好了主屋,又命人一直熱著飯菜、燒著熱水,她溫柔地站到了丈夫身邊,兩人劫後餘生,在離靖都近千裡外一起看向了這輪異鄉的滿月。
溫演握住了妻子的手說:“跟著我到邊疆來,辛苦你了。”
韓語琴拍了拍丈夫的手說:“主子給予新生,已是大幸,何言辛苦?相公,以後莫要再說了。”
溫演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禮義叫他無法將更多的愛意宣之於口,隻小心地在西境涼爽的夜裡更用力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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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前方傳來轟雷般的馬蹄聲,溫演和韓語琴抬首望去,隻見北風驚雪上的人影一散,馬兒揚蹄嘶鳴,氣勢洶洶地止住了。
他們還沒瞧明白怎麼回事,便見一美豔紫衣女子縱馬緊跟而來。
紫鳶去牽了北風驚雪,掃視一圈,非常老道地瞧出了誰是主管內務的人,對韓語琴說:“主院今夜不必安排人,叫廚房的水燒著不要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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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踢開主屋的門,抱著人進去後,把門踢得嚴嚴實實。
到了封閉的地方,他們更加沉默,宋北溟把人放在榻上,沒有給燕熙任何反應的時間,踢鞋上榻。
燕熙的包裹被撕.扯掉,一切偽裝都被褪去。
宋北溟愛著這樣的坦誠相待。
燕熙在宋北溟的失控中體會了到宋北溟強烈的愛意。
燕熙根本不在乎這具身.體,隨便宋北溟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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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會說很多浪蕩話,卻很少說真正的情話。
燕熙在大.汗.淋.漓間無法思考,可宋北溟那麼急、那麼凶,好似吃不飽一般,叫他明白了帶著力度的想念。
思念既是欲.望。
宋北溟讓燕熙忘記身份,忘記今昔何夕,忘記身處何處,宋北溟把人捧到天上去羽化登仙,又把人拉下地獄沉淪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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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過第一次水後,宋北溟點了燈。
燕熙無力地靠在水裡,鎖骨上迎來了刺痛。
他軟綿綿地睜眼,看到宋北溟在燈下通紅的雙眸,他無所謂宋北溟給予的疼痛,對宋北溟笑了笑,任他胡作非為。
宋北溟運針的手法十分嫻熟,大約練習過很多次,嫣紅的“溟”字很快就刺好,血珠被小心地拭去,血止住了。
燕熙在氤氦中被宋北溟的目光灼到,他手指停在“溟”字下方,問宋北溟:“好看麼?”
“刺小了。”宋北溟有些遺憾地說,“要刺得大些才更好看,疼麼?”
(送200字在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