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影很早就知道他的術式比較特殊,畢竟他從資料和論壇中翻找也沒找到哪位咒術師的術式名與“你猜猜我是誰”相類似的。
但是最近幾天,渡邊影能夠感受到他的術式像是被按了更新加載的按鈕似的,等價交換的概念變得越來越重,也就是說他所使用術式所付出的代價要比高專一年級剛琢磨術式那會還要大。
最開始察覺這種異樣時是在他立下束縛,那種隱隱約約的被排斥的感覺伴隨著他使用咒術越來越明顯。
在那種做什麼事都被排斥的隔閡感達到頂峰時渡邊影想了想還是決定找夜蛾老師要了個出遠差的任務以免悟他們擔心。
這份任務比較複雜,分彆是來橫濱定期查找咒具封印情況、查找一個月前在這裡失蹤的二級咒術師以及觀察情況。
在找到APTX4869,順路去米花給灰原哀和柯南一份供他們研究後他馬上就趕到了橫濱開始做第一份任務:尋找一個月前在這裡失蹤的二級咒術師。
介於橫濱被稱為異能力者的天堂(物理意義和心理意義可能都有),而在這裡的黑手黨、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科、官方名下的獵犬以及各種遊走的自由異能力者各方勢力混雜如果沒有一定的人脈和消息源,很難找到那位失蹤的咒術師相關線索。
再加上咒術界高層自以為是認為咒術師比異能力者地位要高上一層而疏於外交,這一係列都給渡邊影執行任務無形中增加了很多困難。
不過還好渡邊影不止一次在橫濱出過差,對這裡的異能力組織算是比較熟悉再加上很早之前就認識的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在職能之內給他提供了很多相關線索。
於是在線索相對充足的情況下,渡邊影隻消耗了一點點咒力探查那位失蹤的二級咒術師的氣息並且成功地在廢棄的工廠找到了他。
在把他交給了佐藤先生後渡邊影又開始思考自己的術式為什麼變得這麼不可控,總不能是見到的高顏值人群變少了在鬨脾氣這種奇怪的原因吧?
織田作之助在和渡邊影吃完咖喱後靜靜地聽他說了一會後提議要不要去附近的小河邊走走,再次感知自然的魅力也許就會發現原因。
然後他們就意外遇見了已經躺在河裡自殺的太宰治。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有點像那種奇怪的電影,在一天之內他又見到了在橫濱、米花、東京都比較出名的江戶川亂步。
深夜和冥冥學姐打電話準備借她的烏鴉探查最近兩天盯著自己的視線來源後又遇到了一個來自其他國家的異能力者。
接著借著受傷瀕死這件事作為掩蓋,渡邊影終於有時間和武裝偵探社成功提前準備好可能是不久也可能是幾個月之後的天元大人與星漿體同化這件事的可執行解決方案之一。
在這幾天裡,渡邊影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橫濱接下來會有麻煩以及自己的術式代價確實變得越來越重。
如果是“氣息”這種技能,短時間用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長時間用,造成的代價已經不再是倒不倒黴的問題而是類似換取生命值。
如果是像“凍結”“分離”這種性質的技能,渡邊影現在能確定使用期限為五分鐘,代價是承擔部分傷勢。
聽起來有種自己好像馬上就要死掉的感覺啊。
渡邊影邊琢磨咒術的變化到底是因為什麼邊開玩笑地對一旁安靜發呆的煤球說。
煤球:“………”
煤球看著窗外又開始下的淅淅瀝瀝仿佛摻滿了憂鬱色調的小雨,一言不發隻是罕見地思索了一會後吐出幾個字。
“你們人類不是有否極泰來這個成語嗎?自信點,像你這種咒術師還沒到要先一步離開的地步。”
渡邊影正打開窗戶放淋濕羽毛的麻雀進屋,含著冷意的風混雜著蕭瑟的意味吹開了他披散的長發,那雙翠色的雙眸有些驚訝地回看攤成一團餅狀的煤球。
半晌才感歎道:“幽,總感覺你越來越有人氣了。”
煤球又不想說話了,看著正在輕柔地擦拭著麻雀羽毛上滑落的水珠的黑發咒術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沉默且熟練地遞了塊乾淨的毛巾給他。
獲得一句“謝謝”和麻雀側頭發出的親昵且好奇的啾啾聲後冷酷無情且毫不關心人類近況隻想自殺的咒靈隻是將視線投向到遠方。
也沒理會麻雀湊過來的動作。
同樣的,也沒拒絕。
渡邊影看著這一幕又回想起不久前那個雨夜突然冒出來眼神就像已經死了一樣的煤球,不由得心裡就像剛煨好的雞湯,暖和又鮮活的氣息一點一滴地開始往外冒。
“今天也是個好日子啊。”
—
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靜謐的氛圍,在煤球默默轉頭的視線下渡邊影有些疑惑地接通後靜靜地聽對方要說什麼。
幾秒後它就看著咒術師看了眼手機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後下樓打開了門。
中原中也穿著那身淺咖色風衣戴著帽子,一臉平靜地雙手抱胸在等著他。
眉眼間凜冽的壓迫感和身後淅淅瀝瀝灰色調的背景相映襯,很自然地呈現了電影黑手黨組織馬上要約定交貨的那種危險即將來臨的頂級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