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回去後,迎頭被養母抽了五六巴掌,嘴角出血。
一邊罵著他瘋跑,嫌他回家晚,一邊嚎叫著養了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懶骨頭光吃不動彈,等著被伺候。
事實上呢?他們可以找隨隨便便任何理由,動手完全就是家常便飯。
可是那個時候,欒縱添半道兒出了意外,被金旺給蹲了,欒惟京還有溫家堡幾個舅舅修理了金旺,他就縮在蔣家養傷。
伴隨著養母的打罵聲,金旺在屋裡頭煽風點火,隻嫌事情不夠大,打的不夠狠。
養母滿心滿眼都是娘家弟弟,放任著他在床上拉撒,等他回家了收拾。
沒有人知道,被打被罵後,他進屋,金旺猥瑣盯著他,在他收拾時,岔開腿,叫他過去給他舔乾淨,還說是替爹媽教育他,看他往後還該不該亂跑。
有那麼一瞬間,蔣五星生出把他弄死的心,連帶著欺負過他的蔣傳宗和養母。
可能是他當時的眼神沒有隱藏,太可怕了,金旺愣是變了臉色,沒敢叫他繼續。
如果當時他和平時一樣,讓乾啥就乾啥,金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夢中驚醒,蔣五星睜開了眼睛。
他要報複蔣家人嗎?金旺已經被抓了,養母還在為不知何時歸家的蔣傳宗發愁。
他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很平靜,很安心,他不想改變什麼。
等他有了一定的能力,再說不遲。
在和欒縱添有交集之前,他以為他麻木了,不會在乎任何事任何人。
偏偏他遇到了最好的人,最好的家。
他很珍惜。
——
第二天一早,小冤種特意選了他最滿意的衣裳,還給蔣五星拿了一套,“咱今兒個也得給魚姐長臉。”
平時去學校都不穿。
蔣五星配合,倆人出門上學,欒惟京去做事,溫魚帶著小家夥去了婆母那院。
欒四民還在家,先抱著小侄子稀罕了會兒。
“嫂子,我打算過兩天往南邊去一趟。”
早前溫魚就和他打過招呼的,“我跟季華西說過了,再和他說一聲,你隨時能去廠子裡找他。”
欒四民應聲後,又逗了會兒小侄子,也出了門。
婆母還在忙著家務,溫魚雖然幫不上大忙,可是跟在後頭拿個東西幫個手,小老太也是高興的。
“媽,等會兒我把頭發給您弄弄,保準精精神神。”
怎麼也是要去吃死對頭家的席,小老太心裡在意著呢,“我洗頭了!剛在火上烤乾沒多會兒。”
這個年代沒有吹風機,也沒有吸水毛巾,不少人著急綁頭發去乾活兒,就站在煤火台兒前頭,彎下腰,用梳子邊梳邊扒拉,讓頭發乾的快些。
經常能聞到頭發被火燎的味道。
溫魚接過筷子,按照婆母的習慣用乾抹布擦了擦,放回箸籠,“不一樣,換個發型,整個氣質都能跟著變。”
難得小媳婦兒有這個心意,小老太最擅長捧場,“行!那咱就換!”
溫魚可太喜歡婆母的乾脆了,一點都不麻煩。
婆媳倆說說笑笑弄頭發工夫,溫魚笑著道:“欒惟京說,您這出門一趟,我爸又該不高興了。“
小老太本來因為這個膈應的席,有點小情緒,聞言,笑了出來,“還真彆說,興許敢。”
回憶起往事,洛鬆蘭笑著道:“哎喲,這可都老黃曆嘍!”
自己的事兒,她可不指著小嬌嬌兒媳婦從旁人口中得知,她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