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劣的男人便伸手拿了牙刷,一邊動一邊刷牙,明明是在做不健康的事,卻一臉的正經和道貌岸然。
……
清晨的放肆是從洗手台開始,也是從洗手台結束。
謝恩恩揉著酸痛的腰,嘴裡叼著一片吐司,一臉的生無可戀,“謝司,你最近太不節製了,我覺得你有點竭澤而漁。”
謝司優雅地坐在餐桌旁邊,手裡端著一杯黑咖,很是神清氣爽,“放心,隻要你這條魚還能蹦躂,我這條河就乾涸不了,你想榨乾我,還差得遠。”
謝恩恩氣氣地吃下一大口吐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去片場了!你自便吧!”
她徑直走到玄關處,在包裡翻找著車鑰匙,謝司大步走了過來,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包,“車還在公司,昨天沒開回來,你送我。”
“你就不能坐公交?”
謝恩恩故意跟他賭氣,還是找出鑰匙扔在了他手裡,“算了,去的時候你開車。”
謝司不置可否,摸了摸她的腦袋。
……
早晨是交通擁堵的高發時段,小mini被堵在了高架上,謝恩恩看了看手機,今天上午沒有她的戲份,她晚點到也沒什麼關係。
她收起手機,看了謝司一眼,發現他身上總是穿著正裝,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不像個製片人,倒像個領導老總。
他衣服少得可憐,似乎就那麼幾套,每天輪流換著來穿,看著倒是質量挺好挺高檔的,卻標簽吊牌都沒有一個。
聯係到這男人會虛榮的個性,謝恩恩猜他可能是買了質量很好的大牌高仿,又怕被人看出來,所以才把標簽什麼的都剪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有些內疚,忍不住伸出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下班後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吧?我看你衣服好像挺少的。”
謝司將她的手抓住,順勢揉進了手心裡,“怎麼突然想給我買衣服?”
謝恩恩歎了口氣,總不能直接說:你賺得又不多,好點的東西你也買不起,跟我結婚又不能太委屈你,到現在還隻給了你一輛二手車,總要帶你去買一些好點的衣服吧?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明說的,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她一直認為男女平等,沒有非要男人養家的道理,女人也可以養男人。
但是社會輿論畢竟擺在那裡,吃軟飯這種事情很可能會傷害男人的自尊。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措辭,十分謹慎地說:“新婚新氣象,為了迎接新生活,就該買新衣服!”
謝司清冷的眼眸就這麼注視著她,像是在分辨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那絲心虛到底是什麼。
謝恩恩乾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僵硬地轉移話題,“你腿這麼長,是不是很難買褲子?”
謝司:“還好。”
謝恩恩點了點頭收回視線,尷尬地笑了幾聲,忽然指著前麵,“那車動了,我們可以走了!”
謝司踩下油門,小巧的粉色車身在車流中渺小又紮眼,不斷不斷地往前行。
……
謝恩恩的時間足夠,所以先去謝司的公司送他,她的這輛粉色mini剛剛開進停車場,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旁邊車位停著一輛大紅色瑪莎拉蒂,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穿著包身裙身材火辣的美女。
她手裡拿著大牌包包,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推了推墨鏡,踩著高跟鞋朝這邊走了過來。
謝司剛好推開車門,那女人一看到他,頓了一下,驚喜地叫了一聲,直接就撲上來將人抱了個滿懷——
“親愛的!好久不見了!我超想你的!麼麼麼!”
這是什麼情況?
謝恩恩愣在了副駕座上,手裡還拽著安全帶,遲遲沒有解開。
這女人是誰?怎麼跟謝司這麼親密?謝司怎麼都不推開她?這已經屬於異性安全距離以內了吧?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吧?
謝恩恩臉色不太好看,坐在原地沒有說話。
兩人結婚前都做過保證,雖然是閃婚,但都是要認真過日子的,不管之前怎麼樣,結婚以後私生活都必須乾乾淨淨,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親戚?姐姐妹妹之類的?
這女人的個性就像她那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一樣,十分熱情奔放,抱著謝司沒撒手,還捧了捧他的臉,撒嬌道:“我的好謝司!怎麼看你越來越帥啦!”
謝司略顯嫌棄地打掉她的手,卻任由她抱著,沒有要推開她的意思,冷聲道:“滾遠點!你看你像什麼樣子?”
明明是訓斥的語氣,謝恩恩卻聽出了一絲無奈縱容的意味。
那女人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整個人都快掛在他身上了,兩具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就算是夫妻倆在大庭廣眾之下都不一定有這麼黏人的。
謝恩恩視線忍不住放在了那女人的胸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緊緊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蹭著,肉眼可見的澎湃洶湧。
她不自在地收回視線,心裡有些悶堵。
謝司似乎也覺得不妥,皺著眉將懷裡的人推遠了一些,目光倒是很大方地掃過她的胸,冷笑一聲,“你也不怕把矽膠擠出來。”
女人立刻後退了一步,“哎呀”一聲,嬌嗔地在他胸前拍了一下,“刻意去韓國做的啦,質量很好的,你彆咒我!”
謝司沒理她,臉上是很明顯的嫌棄。
謝恩恩還很少看到這男人這麼情緒外露的樣子,他在自己麵前一直都是自矜而內斂的,隻有在於子軒和這個女人麵前的時候才放鬆而自然。
於子軒是他很好的朋友,那這個女人呢?
謝恩恩剛想著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那女人像是忽然看到了她似的,麵露驚訝,“你車裡怎麼還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