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聖母(1 / 2)

他返身回去庭院,人散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歪的歪倒的倒,他隨便找了個凳子坐著,將酒瓶磕開灌下去,陳行晃晃悠悠的提著酒坐過來,

“來啦。”

他將陳行推開,

“喝多了?”

陳行豪氣十足的拉長尾音,

“沒有!”

話音剛落,“砰”一聲差點栽倒在了桌子上,幸虧遲宥伸手接著他的腦袋,不然真可能就在這裡開瓢了,遲宥認命的將栽倒的人都一一送回去,忙完這些幾乎已經到了半夜。

遲宥兜兜轉轉又繞回沈榆的房間,怕他起夜難受,也怕他清醒過來,他就在門口站著沒進去,聽著裡麵規律的呼吸聲,在門外守了一夜。

汕城的十二月可真冷啊。

它又來了。

康念初能明顯感受到那人的氣息。

她僵硬的躺在床上,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她甚至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聽到她的下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東西在向上爬,不知道是要折磨她還是怎樣,它的動作相當遲緩,很快她先是感覺到腳底一陣冰涼,隨後是裸露在外麵的小腿,因為睜不開眼睛,隻能被迫感受它的動作,那東西通體冰涼,正從下麵往上爬,觸覺黏膩,像是一條十分強壯的蛇纏繞著她。

“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

她害怕的幾乎要發抖,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心裡一直呼喊著暗示自己。

依然是到達她的小腹處康念初才如釋重負的睜開眼,她瞪大雙眼緊緊盯著天花板,大口呼吸,冷汗幾乎要浸透了她身下的床單,身旁的台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可她明明記得睡前她是將燈打開著的。

看著眼前陰冷的房間,她心有餘悸,哆哆嗦嗦的去摸放在枕頭旁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後她趴在床邊看那盞台燈是因為什麼才滅了,

原來是插頭掉了。

康念初長舒一口氣,正打算去摸掉在地上的插頭時,

她突然有種恐怖的直覺,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臟開始狂跳,像是提前預知到什麼危險的東西,望著幾乎能反光的地板,她下意識的就要縮回手,但一切都晚了。

像是要印證她的想法,床下驀然竄出一張恐怖之至的人臉,它似乎等她很久了,麵對麵的這種方式好像讓它變得更加愉悅,就笑嘻嘻盯著床上的她看,人在極度恐懼之下是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的,康念初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身體再度僵硬,隻能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薑貝子最近發現沈榆和遲宥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奇怪。

也說不清楚哪裡奇怪,就是感覺……好像遲宥很疏離沈榆的樣子。

對,就是疏離。

因為之前看遲宥調戲沈榆看的習慣了,遲宥最近總對沈榆愛搭不理,即使有必要的事情需要待在一起,遲宥的行為也變得很正經,突然有這種轉變,薑貝子還挺不適應。

她歪在庭院的椅子上胡思亂想。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亂糟糟的腦袋想不清楚。

難道是,不愛了?

沒想到遲宥居然是這種人,麵對沈先生這種人長得好,脾氣也好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男人,遲宥居然舍得對沈先生始亂終棄!

她腦子裡逐漸升起一些狗血瑪麗蘇的畫麵,什麼渣男膩了拋家棄子的劇情啊,還有遇見更讓自己心動的就果斷選擇始亂終棄的橋段啊,薑貝子自動代入了一下簡直是會越想就越生氣的程度,好在門外響起來敲門聲及時打斷她,

薑貝子連忙坐起來。

門外正站著一個看上去些許潦草的女人,薑貝子打眼一看沒認出來是誰,還以為是個陌生的客人,後麵才後知後覺的認出這不正是她同專業的同學康念初嘛。

但她現在的模樣跟薑貝子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在薑貝子印象中,康念初可是她們這一級的級花,長得相當漂亮,人也樂觀熱情,很會交際,學習也好,以至於走到哪兒都十分招人喜歡,跟她這種小透明完全是兩個世界的,因此她們倆之間的關係也就止於那種平時即使碰到了也隻是隨便打個招呼的程度。

但如今康念初站在她麵前,往常精致的頭發現在亂糟糟的隨意披在肩上,妝也被稍稍蹭花了,衣服上有褶皺,像是被草草套起來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匆忙不整齊,

“貝……貝子。”

薑貝子迎上去,有些驚喜,

“念初?你怎麼在這兒?是來算卦的麼?”

康念初顯得有些慌亂,勉強擠了個微笑,

“我……我聽說你在這裡工作,碰巧我在這附近,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這句話說出來康念初自己可能也不太信,她虛虛的朝著薑貝子笑,不提她們的關係究竟有沒有好到值得康念初來找自己這一點,隻是這兒這麼偏,康念初怎麼還能“碰巧”過來找她?

薑貝子看她一眼,決定還是保留一下成年人的體麵,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啊?”

康念初突然打岔,眼神無意識的向院子裡亂瞟,

“你們這兒的老板算卦準嗎?我看你們這叫‘算卦’呢。”

“怎麼了?”

康念初“哈哈”笑了幾聲,

“沒有,我就是問問。”

停了幾秒,刻意壓低聲音問,

“我聽說這裡驅鬼還挺神的,是真的嗎?”

繞了這麼一大圈,原來是懷疑自己被鬼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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