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分出來寥寥幾隻,
“喏,這是你爺爺打的,我來給你們送過來。”
薑貝子接過來,狐疑的看了看,手上的雖然數量不多,但個個都名貴的不得了,像是豹子、狐狸這種皮毛貴的,陷阱裡的夾子都十分巧妙地避開了皮毛,從這裡隨便挑出去一隻都能賣上個極高的價錢,
她看著手上的這些個保護物種隻感覺頭皮發麻,
“你們不知道打這個是犯法的?”
“哎呦,”
王全賊眉鼠眼一笑,
“你不說我不說,哪有人知道?”
“少給我來這個!你再殺幾隻這個你都能拿命抵了!你拿回去我們家不要這個。”
王全將東西收回來,見薑貝子生氣了,耍無賴般的說,
“行啦姐,我們平時都打不到這個,我保證我們平時都是按規章製度來的,誰知道今天為什麼突然出現這麼名貴的……”
像是發覺自己失言了,他趕忙捂上嘴。
這讓薑貝子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猜想。
薑貝子伸手拽住要跑的王全,
“說清楚。”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我說了我就要死了,求求你鬆開我吧貝子姐,快鬆開我吧,能說的我都說了,你說你這是乾什麼。”
“你們是不是帶著我爺爺去娘娘廟許願了!”
“我不知道,是你爺爺他自己要去的!關我什麼事兒!”
他猛的出手將薑貝子推開,事發突然,薑貝子沒做好準備,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還好沈榆離她近將人扶住,再抬眼王全已經跑的沒人影了。
“完了。”
薑貝子心跳的劇烈,她緊緊抓住沈榆的手臂,
“沈先生,我爺爺他真的去了娘娘廟許了願了,娘娘是不是把他的命拿走啊?現在怎麼辦啊沈先生?”
不等沈榆說話,遲宥突然開口,
“回去看看。”
薑貝子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往家跑,還沒等進門就已經聽見奶奶在裡麵哭著喊,
“老頭子!老頭子你醒醒啊!你真舍得把我們拋下嗎?醒醒啊……”
薑貝子加快步伐衝進屋裡,屋內一片狼藉,床沿那裡流了滿地的血,爺爺麵色蒼白,卻依然昏著躺在床鋪上,
見遲宥進來,奶奶立刻跪在地上,大哭,
“求求您了遲先生,求求您救救他吧,求求您了……為什麼我們家命這麼苦啊……哎呀……那個娘娘究竟還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這一家子啊!”
薑貝子想要把奶奶從地上拉起來,但她卻執意跪著,
遲宥冷淡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說吧,你瞞了我什麼,許願的到底是你還是他。”
屋內因為這個問題陷入令人絕望的死寂中。
半晌,奶奶終於開口,
“是我……是我許願。”
遲宥直勾勾盯著她,
“為什麼?你明知道那是邪神”
“是,我知道,但我沒辦法!時間到了的,您知道,她三個月前又給我托夢了,像當年一樣,她說要再次把我的孩子奪走,她說我的孩子躲得了一次也不會躲得了這次……”
三個月前?
正好是薑貝子入職又離職的時候。
“我帶著她你怕什麼?”
“但是娘娘說,我們家小薑已經從你那裡離開了,她還說如果我把夢的內容告訴你,我們家小薑……小薑就要……我沒想到她覺得重要的是我們老頭子的命啊,我想著她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好啊,如果當時知道這些,我也不至於這麼糊塗啊,求求您想想辦法吧,求求您,求求您。”
奶奶狠狠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薑貝子看的心酸,她一把扶住奶奶,
“遲先生,您把當年的事告訴我,行嗎?”
遲宥言簡意賅,
“在你三歲的時候,娘娘廟裡那位邪神看上了你的靈魂,你奶奶找到了我,但當時的我被限製,沒辦法將那個邪神徹底消除,隻能暫時壓製她,而短暫的壓製時間就是十九年,十九年裡,她受人香火,從人那裡拿走了許多本不屬於她的東西,剛剛在娘娘廟裡轉的一圈就發現她的能力已經超出了當年許多。”
這番話讓薑貝子想起了他們初見的情景。
“所以我們的相遇是你策劃的,是嗎?”
“是。”
“所以你才會對我、對我的家庭那麼了解。”
“是。”
薑貝子抬頭看他,
“如果我沒有離職,而是一直呆在你身邊,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遲宥不再說話,隻是反過去看她,兩人對視了一段時間,這都沒說話。
良久,薑貝子終於道出了那個遲來的謙,她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最後還是我無理取鬨,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遲先生。”
沈榆將兩人扶起來,
“現在沒有誰對誰錯,解決問題才是根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