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能為了錢不顧一切的用謊言哄騙當時扮做苗疆女子善用蠱術的我的時候,甚至不惜編出他‘日日家暴’你的假象,你就該知道你的貪心終究會反噬你。”
徐穎穎自暴自棄的哈哈大笑,
“你居然早就知道了?啊……早知道就不對自己下手那麼重了。”
真是強大的信息量。
薑貝子往後挪了挪窩。
“要開始了。”
天上的彎月已經變成圓月了。
珍珠伸手,手掌中赫然幻出一把鋒利的刀,指向薑貝子,
“那就你先來吧。”
“什麼?”
薑貝子心裡大呼不妙,但珍珠已經下手了,她伸手將薑貝子的手臂拽過來,接著,鋒利的刀已經在她手臂上留劃出了傷口,出乎意料的,流出來的並不是血液而是一粒粒的血珠,全部往上飄,整整齊齊的浮在了薑貝子的皮膚上方,
薑貝子突然出聲喊,
“珍珠。”
珍珠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薑貝子趁著機會狠狠撞向珍珠,珍珠躲閃不及重重摔在地上,薑貝子猛然站立起來,一邊向徐穎穎跑一邊喊,
“徐穎穎站起來,我們走!”
而薑貝子不曾注意,她那些浮起來的血珠失去珍珠的術法瞬時間凝成一小股血液散了下去直直衝向薑貝子正在散發著詭異紅光的銀鐲子,眨眼間,銀鐲子已經將那一小股血液全部吸收了進去。
珍珠被撞倒,氣急敗壞間看見薑貝子衝出去的背影,隻是握了握手指,而薑貝子就已經被人掐著脖子提起來了,她瞬移到薑貝子麵前,
“想跑是嗎?!”
她信手捏了捏薑貝子手臂上劃開口子的空氣,一連串的血珠就浮了出來,又迅速隔空操著刀劃向徐穎穎,劃出的血珠便和薑貝子的融在了一起,一同飛向那麵鏡子,
以血為引。
鏡中融進了血液後,騰空而起,映出紅月,周圍則一片朦朧之景,
“既然你想保護她,那就你來當第一個被獻祭的靈魂。”
珍珠掐著薑貝子的脖子,嘴裡極速的說著一連串的咒語,眼睛死死的望進薑貝子的眼睛裡,薑貝子對著那雙眼,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子裡一片空白,隨後是身體裡有東西被抽出去的異樣感覺,
珍珠朝她詭異一笑,
“去吧。”
隨後她緩緩放開手。
薑貝子隻感覺身後——那是鏡子的方向,是一陣強大的吸力將她抽了過去。
沒錯,是像被抽乾的感覺。
完蛋了。
薑貝子認命的闔上眼。
遲先生,麻煩你一定照顧好我的爺爺奶奶。
“喂,還不結束嗎?”
就在薑貝子要被卷進去的前一刻,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同時薑貝子感覺自己的背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刹那,薑貝子聞見一股的味道,
她描述不清,那種味道就像是在一個凜冽寒冷的清晨,森林霧起,而此時有來自遠方的一股清風,摻著雪清冷的風,在這裡四處漂流的味道,而風的儘頭,是鹿。
薑貝子驀然睜眼,抬頭就看見,
環著自己的竟是一位少年人,淡淡月光映在少年眉眼之間,血紅色的月光不添溫情隻顯出一片肅殺之意,樣貌是形容不出的俊美,但他此刻似乎戾氣很重,眼睫在臉龐間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繃成一線,隱隱有攻擊的趨向。
珍珠仰麵看向上空,臉上的表情有一兩秒的空白,隨後呈現出一種好笑的表情出來,
“鹿川年?”
鹿川年不應答,隻是盯著她,目光筆直。
珍珠伸手指她手腕上的鐲子,
“喔~這麼久不見了,你怎麼藏進她那個小鐲子裡去了?混的真差啊。”
鹿川年側頭看了薑貝子兩三秒,薑貝子一臉驚愕回望,臉上全是眼淚縱橫的痕跡,他環著人,慢慢從空中降了下來,看都沒看麵前等著他搭話的珍珠一眼,隻是問了薑貝子一句,
“怎麼樣?能站穩嗎?”
沈榆眼疾手快隨手抓了張符扔了出去,精準的命中陳清的麵門。
隻是一瞬間,隨著陳清迅速癟下去的身影還有周遭極速消散的場景。
兩人原來一直都待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
陳清消散的地方緩緩騰起一團霧氣,接著就有一個龐大的人影逆著光走過來,那人身高目測近兩米,身上隻粗粗盤了件布衣以及用獵物皮毛製成的皮草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另外他的骨架奇大,所以不必擔心會掉下去。
“你們好啊……”
他說話的速度極慢,
沈榆朝他點點頭,
“看來您就是影蜃了。”
“是……”
他咧開嘴笑,一張慘白的臉明晃晃的裸露在黑暗裡,
“那看來你們也就是我的食……物啦。”
遲宥覺得好笑,反問他,
“誰跟你說的?”
影蜃有點疑惑,笑容收斂了一些,歪著頭繼續說,
“珍……珍珠跟我說的啊,她把食物送進來,剩下的都歸我吃。”
遲宥擺擺手,
“不是,我們是你的朋友。”
影蜃CPU乾不過來,聽著遲宥的話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