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章 好久不見(1 / 2)

大概五秒鐘的時間,而後薑貝子小腿一軟戲劇性的順著側邊的門框滑了下去,還好是遲宥眼疾手快接準了薑貝子,扯著人胳膊將她一整個拽了起來。

似乎是遲宥也沒想到鬼新娘會玩這麼一套,麵色不虞地盯著外麵,陰涼的月光從窗外漫進來,男人臉上半明半暗,膚色呈現出不太健康的蒼白,一股子腐敗的味道從空蕩的門外傳進來,薑貝子心臟狂跳,本能的預知到危險,但她做不了什麼,隻是攥緊了身上半掉不掉的被子,

“真煩人,”

遲宥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種東西。”

薑貝子神經繃緊了,她就感覺神經像是一條被拉到極致的弦,這種環境下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這時,她敏銳的看到了遲宥在腰間摸出一柄短刀,那柄短刀鋒利的發亮,薑貝子哆哆嗦嗦的想要再說點什麼東西,猛地感覺遠離遲宥方向的手臂密密麻麻的冷,像是有人用一雙凍手在她那條手臂上來回摩挲,這種想法讓薑貝子直想反胃,反射性的將那條手臂往空中亂甩,同時拔腿向著遲宥跑,

就聽見遲宥溫聲說了句,“靠我這邊來”

聲調用的詭異的溫柔,就像是大人告訴小朋友玩完要回家一樣的輕描淡寫。

來不及細想,薑貝子已經麻溜的鑽過了遲宥和牆邊的那條縫隙,遲宥利落的把那柄短刀甩了出去,隻聽見“滋”一聲,就像是烤肉落在燒烤架上的聲音,鬼新娘的那層皮肉已經被那柄短刀燒開了,卡在骨頭中間隨後重重的被釘在了牆上,中間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後是一聲鬼聲淒厲的尖叫在那間房裡。

薑貝子麵色蒼白,蹲坐在地板上,越過遲宥的身影看向那麵牆,短刀將那個女人死死地釘在牆上,她雙手展開在短刀周圍,想要觸碰那柄短刀似乎又十分忌憚短刀的熾熱,她雙腿無力的胡亂蹬在空中,長久的無能為力與痛苦讓她不間斷撕心裂肺的發出尖叫,尖叫讓她的整個下巴看起來有些脫臼,眼睛爆裂的突出,整張麵容扭曲發白發脹,同時,薑貝子也看到了王叢所說的那件嫁衣,她現在癲狂的模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幅厲鬼的模樣。

薑貝子被嚇到,哮喘一樣的在黑暗裡大聲喘了幾口氣。

“把鑰匙給我。”

遲宥不輕不重的說,

“遲宥!”

女鬼尖叫,

“你偏要幫他們!你偏要幫他們!!”

“我沒法超度你,隻有他可以。如果是我,我隻能把你打到魂飛魄散,所以,把鑰匙給我。”

“我不用被超度!!被超度的應該是他們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境地!遲宥!你助紂為虐,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今天我是來拿鑰匙的,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給我鑰匙,我就放你走,不然,我也可以等你魂飛魄散了再去拿鑰匙。”

遲宥側頭,朝她笑,後麵的字音被他壓的很實,

女鬼沒有繼續尖叫了,磋磨了會兒時間,反而尖聲笑起來,

“蠢貨,把他放出來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處?一條走狗也敢跟我叫囂!”

遲宥木木的盯著她向她,隨後詭異的發問,

“陳清,看來你死之前他們沒有把你的嘴巴縫好嗎?”

他上前一步,捏住陳清的下巴,不知道他手上有什麼東西,似乎也是能灼傷到鬼物的,靜謐的空氣裡響起“噝噝啦啦”的細微聲音,

“這麼閒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陳清已經不敢再有什麼動靜,遲宥唇角輕扯了下,緩慢的說,

“給我鑰匙,聽懂了嗎。”

“天色可是要亮起來了。”

逼不得已,陳清猛力將一把瑩白剔透的鑰匙扔出去,鑰匙脆脆的落在地上,碰巧落在薑貝子腳邊,薑貝子看得一陣心糾,生怕它要碎掉,趕忙拾起來檢查,看著鑰匙沒什麼大礙才安心下來,

遲宥乾脆利落的將那柄短刀抽出來,抽出來的瞬間鬼新娘的身影就隱藏進了黑暗裡,

“遲宥,把他放出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過後,房間靜下來,

薑貝子問他,聲音沙啞到極致,

“遲先生,你要把誰放出來?”

“一個故人。”

話音剛落,虛空之中平白出現一扇門,門以微光為依據,兩邊延伸進黑暗裡,

“薑貝子,打開那扇門。”

遲宥的話像是有魔力,薑貝子被那扇門吸引住了,她直直看向那扇門,隱隱約約聽見裡麵有什麼聲音呼喚她,鬼使神差般站起身,將那把鑰匙彆進了鎖孔裡,鑰匙周遭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點,隨後就將鑰匙吞了進去,隻留下層層疊疊的光波,此時窗外天光大亮,海風穿堂而過,

“好久不見了。”

來人站在那扇門之間,從薑貝子的角度看不到那人身後的場景,被一陣模模糊糊的光影遮住,他那樣逆著光影站著,身形高挑,卻沒有像遲宥般逼迫人的氣勢,偏偏生出些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的公子氣來,

薑貝子從記憶裡搜尋不到這麼個出挑的男人。

他斂了斂眸,了然於心。

那東西的靈魂在他被封印的日子裡,不知道過了多少次輪回門,忘川水早已經將那張靈魂洗的徹底乾淨,她又會記得些什麼東西呢。

他從門裡走出來,到薑貝子麵前,微微欠下身,溫和的朝薑貝子笑,

“就當是第一次見麵吧,剛才謝謝你,還有,叫我沈榆就可以。”

他這樣彎著腰,與她平視,薑貝子能看到沈榆薄薄的眼皮,是標準的多情且勾人的桃花眼,不可否認,沈榆實在有張極其漂亮的皮相。

“你好沈先生,我我叫薑貝子。”

即便是像沈榆這麼漂亮溫和的人,薑貝子也沒辦法做到跟人那麼毫不避諱的對視,她緊張到舌頭打結,稍稍向後往遲宥的方向躲了躲,緩解氣氛。

至少遲宥也算她半個熟人。

薑貝子心裡默默想。

往遲宥這邊躲了,薑貝子才堪堪反射弧極長的意識到,現在為止,遲宥還沒說過一句話,所以她又貼心的添上一句,

“沈先生,其實是我師傅把那把鑰匙給我的,所以你要是想謝的話,可以謝我師傅。”

遲宥身子突然一僵。

但仍舊一句話沒說。

沈榆直起身,走近遲宥,禮數周到的伸出手,

“不知先生貴姓?”

一瞬間,遲宥目光裡閃過數種情緒,是一種猝不及防的震驚也有長久緊張後的鬆懈,但情緒稍縱即逝,於是遲宥回握,輕聲說了一句,

“遲宥。”

沈榆看向他,臉上帶著模式化的笑,眼神絲毫不飄忽,隻是盯著遲宥,是真誠,並不讓人感到冒犯,

“感謝先生相救,就是不知道先生是從哪裡得來的法子,能否相告?”

遲宥眯起眼睛笑,透出狡黠,

“聽坊間傳聞救出你來,你能實現我三個願望,”

隨後他語氣又轉了個彎,往沈榆身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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