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通電話被掛斷。
他才像是總算活過來,動了動身子,
“走吧。車到了。”
窸窸窣窣中,他的手機屏幕微亮,射出點光打在他臉上,謝恩恩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像是動物天生就有趨向光的本能,
彼時謝司神情冷然,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一小塊屏幕,有碎發耷落下來掃在他眼角,
不多時,有第二通電話被打了進來。
然後,謝恩恩見那人盯著屏幕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嗓音裡就像淬了冰,
“走吧。車到了。”
這次不止是說了,謝司不再倚靠牆壁,而是邁開步子朝她這邊走過來,
真的要走了。
就這麼一瞬間,謝恩恩忽然感到一陣心慌,隻剩下一個念頭——她還沒哄好謝司,就這麼,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好遠,
天南海北的遠,近在咫尺的遠。
等不及謝恩恩做些什麼,謝司手腕微動,瞬間接通了司機打來的電話,
“喂,您好……”
謝恩恩有點耳鳴,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就僵硬的站在原地,但謝司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這個想法靈光一現,把她木然的腦子炸開了點靈敏的通道。
她循著本能,顫巍巍的向他伸手,隻聽到拉鏈滑過滑軌的聲音——她拉開了他西裝褲的大門。
與此同時,寒風從外邊吹進來,凍的謝恩恩狠狠打了個冷顫,腦子瞬間一派清明,
頭頂上說話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的謝恩恩抬頭去看他,動作遲緩的像是不知道從哪個古墓裡邊爬出來的僵屍,
謝司攥著手機一言不發,麵色複雜的盯著她看,身子底下門戶大開,
謝恩恩被他的眼神燙的差點死了,嘴裡含糊的“唔”了一聲,手立刻縮了回去,低著頭縮著肩,一聲不敢吭,神情動作與乾了壞事被抓包的小朋友無異,
儘管已經低了頭,卻還是能感受到對方那直白的視線釘在她身上,
對麵的司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還在扯著嗓子問,
“你們現在到哪了?我就在這個什麼……什麼超市啊?反正就是個超市,我就在這個門口呢,你們大概還有多長時間過來?”
謝司情緒不明的笑了一聲,伸手探到下麵把褲子拉鏈重新拉好了,拉索的聲音炸在靜謐的空間裡格外響,把謝恩恩嚇得身子一抖,
“馬上。五分鐘。”
隨後連後續都沒聽,就把人的電話給掛斷了。
謝恩恩緊張的閉了閉眼睛,
但謝司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攏上她的肩,一言不發的攬著她往外走,
謝恩恩胸口像是讓人塞了一團棉花,惴惴不安的,總之不太好受。
她東想西想,腦子亂糟糟的,卻因禍得福的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們甚至都沒跟導演說一聲就跑出來了!
謝恩恩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發現平白無故少了兩個人估計會被急死的吧!!!
注意到謝恩恩的小臉煞白,謝司知道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本想接著逗逗她,但小姑娘臉色實在太難看了,
他好心的將手機塞了過去,
謝恩恩看著他愣了一秒,謝司眉骨微抬,一瞬間福至心靈,她將手機翻過來看,是三分鐘之前發給霍舜的一條消息,
“恩恩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先走了。”
寥寥幾個字,語調寡淡,用詞精簡乾練,甚至連個導演都沒喊,
完全是謝司的風格——沒禮貌的風格。
看著屏幕上這句話,謝恩恩非但沒有麵色有所好轉,反而顯得更憔悴了,
她將手機遞回去,腦袋靠在窗邊,麵無表情的盯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異常擔憂的思考:她究竟還能在娛樂圈乾幾年呢?
謝司注意到她的異常,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膝蓋,
謝恩恩沒動,欲哭無淚,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前途比今晚的夜色還黑。
一絲在看到那條消息時瞬間產生的不對勁的怪異感也因此被這種擔憂壓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既然可以早退,那為什麼當時在錄節目的時候謝司不直接將她帶走呢?
畢竟謝司始終都是這麼個無視規則,超越規則,最終製定規則的人。
但最終被謝恩恩以“他還沒瘋到這種程度”理由搪塞過去,
與其擔心謝司的精神狀態,她還不如好好想想究竟要找個什麼理由才能平複霍舜的怒氣,
畢竟他們那麼大搖大擺的通知領導自己早退這種行為,在資本家眼裡,無異於她直接扔了一張辭職通知到他麵前,
謝恩恩欲哭無淚,
她是真的想給資本家當一輩子奴才。
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他還沒那麼瘋?祝淵,你是不是離開老大太久了,所以腦子都廢了?”
於子軒兀地拔高了聲音,一臉不可置信的側過臉打算看他,
祝淵無所謂他嘴裡說什麼,靠的更緊了,手臂橫在他柔軟的腹部將他往後抱了抱,於是於子軒的後背瞬間貼上他的胸腔,於子軒忍無可忍,
“我操!你能彆再動了嗎?”
祝淵聽也不聽,徑直將腦袋靠上他的肩順勢貼在他頸窩裡,
於子軒被他的頭發紮著柔軟的頸間皮膚,很不爽,嘴裡罵罵咧咧的伸出一隻手擋著他的腦袋往外推,另一隻杵著他的胸腔,
“你他媽彆太過分了祝淵!”
直到聽見他這句話,祝淵才懶怠的掀開眼皮,輕而易舉的就攥著那人的兩隻手腕壓了下去,不等於子軒反應,他扯鬆了領口,將領帶一把拽下來迅速將懷裡那人五花大綁,
於子軒看著自己手腕讓人給綁起來,差點給氣到一頭厥過去,剛張開嘴,祝淵就伸了兩個指頭卡進人口腔裡,
於子軒麵色一狠,這他媽不送上來找死?於是撩起牙齒就想咬,
祝淵用柔軟的指腹磨了磨他那頗有些銳利的虎牙,趴在他肩上,很放鬆,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危險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足夠令人膽戰心驚,
“咬吧。咬完之後,但凡破一個口子,我就在這兒要了你。”
於子軒氣的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一陣狂跳,
他沒想咬破,
他想把那狗日的手指頭直接咬斷!
但他如果真給他咬斷了,說不定祝淵會直接連他好兄弟也給一塊撅下來跟他的斷指扔一塊陪葬。
那他於大公子下半輩子的幸福不就徹底完了?!
算了。
他媽的。
祝淵眯著眼睛,兩根手指頭在他口腔裡邊肆意遊蕩,一會兒摸摸口腔上顎,一會兒蹭蹭他的牙齒,一會兒又夾著他的舌頭向外拽,
於子軒被他卡著,嘴都合不上,又讓人夾著舌頭,連基本的吞咽動作都做不到,於是口水都兜不住的流出來,
於子軒看見自己被玩的流口水,差點羞憤到直接自裁,反應直接爆裂,拳打腳踢的一邊努力要從他腿上站起來,一邊抬著被綁起來的手將祝淵往後推,
要是他現在能說話,祝淵想,絕對要蹦出點不乾不淨的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