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玲也不清楚孫仰軍、沈君鵬之前跟鐘雲峰是如何溝通的,這次又是如何說服鐘雲峰的,竟然拖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從二樓下來。
不過,鐘雲峰的遲疑猶豫,馮薇玲也是完全能夠想象的。
她中午趕到友誼大廈,注意到郭晉陽在會議室裡接了好幾個電話,隱約聽到電話裡傳出來的都是嚴厲的質問聲,郭晉陽的臉色也是一沉再沉。
很顯然有致命把柄落到彆人手裡,平日這些靠山都靠不住了,都恨不能立刻切割乾淨,誰敢不顧一切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們伸以援手?1
上午十點到十一點鐘期間,馮薇玲到工學院見蕭良,沒有留在友誼大廈裡,郭晉陽、於春光、霍啟德與孫仰軍那段時間商議對策的情形也沒有看到,但看到郭晉陽短短一個上午,就像條老了好幾歲的老狗,也完全能夠想象他們的狼狽與驚慌。
人與人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作為掌控上萬人大廠的一把手,郭晉陽在馮薇玲心目裡一度也是極有威嚴的。
三年前何雲劍安排她以為值得信任的人將她灌醉後送給郭晉陽,她不得不默默舔舐傷口,最終屈服於郭晉陽,甚至拿這個理由來欺騙、麻痹自己。2
此時的郭晉陽在她的眼裡,卻是那樣的無能、醜陋跟肮臟!
馮薇玲忍不住厭棄起自己來:
自己以前怎麼會屈服於這種想想就惡心的肉蟲,還與他們沆瀣一氣?3
“鐘市長,我們這次給鐘市長您添大麻煩了!”郭晉陽與於春光、霍啟德站起來,微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跟扶著樓梯而立的鐘雲峰謝罪。
“哼,你們也有臉知道這是大麻煩!”鐘雲峰寒著臉訓斥道。
在沈美婷訝異而冷冽的眼神裡,馮薇玲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卻是再難壓抑內心的厭惡感湊上前說什麼違心的恭維話,隻是神情冷漠的站在一旁。
沈美婷本來看到馮薇玲明眸皓齒、風情萬種就心生防備,此時見她竟然擺出一副冷若冰山的樣子,認定這騷貨就是在雲峰麵前故作姿態,目的就是為了引起雲峰的注意,心裡暗恨,心想一定要這將騷貨踢得遠遠的。1
沒有注意到沈美婷莫名其妙的敵意,從市委家屬院二號小樓走出來,馮薇玲就迫不及待鑽進自己的車裡。
她就像被巨浪打上岸的魚,拚命的想呼吸,卻被窒息感緊緊拽住,眼淚止不住從臉頰滑落下來。1
為避免被看出異常,馮薇玲先發動車駛出市委家屬院,往市委趕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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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薇玲有些反常,甚至情緒上有些失控,郭晉陽他們也沒有懷疑什麼。
他們都被蕭良那個狗東西差點搞得崩潰,程德彪那個沒用貨都已經崩潰了,他們能懷疑馮薇玲什麼?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馮薇玲沒有一點異常反應,才值得懷疑呢!
郭晉陽、霍啟德二人坐上孫仰軍的車,沈君鵬沒有開車,而是坐上鐘雲峰的黑色奧迪;中途又接上市政府秘書長袁唯山。
這個年代市委、市政府分兩處署事,但鐘雲峰作為市委副書記、市長,他的座駕黑色奧迪在整個東洲市就是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