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郢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淡淡,眼神沒有去什麼溫度:“我想這才是貴公司最大的誠意吧。”
一種高位者常年的威壓感。
孟央央突然感覺身邊的氣壓低了幾分,趙溫晗捕殺計劃失敗她也會跟著倒黴的。
她偷偷瞄著趙溫晗,果然——
“好。”趙溫晗點頭,笑不及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趙總。”
兩人惺惺相惜的走向電梯口。
“周總留下來用個便飯?”
“不了,公司還有事兒。”
“你看,我這都安排好了。”
“改天我做東感謝趙總。”
“哪能呢,那也是我來,慢走。”
人都進電梯了,兩人還舍不得撒手。
“好。”
電梯門漸漸合上,孟央央再次對上了周郢的目光。
孟央央的呼吸一頓。
周郢笑了笑,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孟央央的臉龐。
幾人往回走去,趙溫晗敏銳,偏頭問她:“他剛剛是在盯著你?”
孟央央滑動著手裡的平板,裝死:“趙總,任總等會兒從總部過來您看晚上要不要定個酒店吃飯?”
“不急,蘇城落地到這裡還有一段時間。”趙溫晗挽著袖子站在落地窗前給架子上的綠植噴了噴水。
這幾株是孟央央從連城回來後買的,剛開始還有澆後麵忙了幾乎都是保潔人員在打理,幾個毒瘤去了,公司開了新製度,這辦公室要他在的時候才能打掃,但是他呢,脾氣怪,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隨意晃悠,這綠植就更沒人照顧了。
“很久沒澆了吧。”
孟央央站在他身後一米,“趙總我來吧。”說著接了過去。
趙溫晗這人有毒,什麼花花草草都養不長久,這都不知道是她換了幾次的了,趙溫晗還一直以為是幾年前的那幾盆。
孟央央蹲下來鬆了鬆土問趙溫晗:“趙總養不養鬱金香?”
“不養。”
“......”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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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央央站起來迎接任慧芳的時候可沒有想到她會帶著周郢過來。
“都坐,都坐。”
任慧芳,年輕的時候是大學教授,後來下海遇上了現在的丈夫,兩人共創這家公司不久後,她的丈夫就因為過勞搶救無效了,又認識了青田集團的掌權人,經他介紹有人願意和她合資這家公司才成立至今。
“來,溫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周董家老大的兒子,你們上午剛見過的。”
任慧芳人近七旬依然時髦得不得了,背著兩套房的包,踩著小皮靴,一頭銀白色的卷發再配個機車服飾,簡直酷到不行。
“來,央央,你應該不知道吧?”
央央不敢接話,儘量讓自己笑的看起單純。任慧芳可沒有那麼喜歡她。
“我知道她,趙總的助理。”坐在一旁的周郢突然開口,他笑著不動聲色地調了話頭:“芳姨,怎麼突然把我叫過來了?”
“聽說你們兩個早上鬨了一點不愉快,都怪芳姨沒有說清楚。”任慧芳舉著杯子,“來,芳姨自罰一杯。”
孟央央起身補酒,這是47年的拉圖,產出法國的拉圖酒莊,後勁淩厲。
孟央央陪到後麵已經有些臉紅了,這酒她不是第一次喝,可照這麼喝下去她得玩完。
“芳姨,不行了,我家老頭子要是知道我回國不務正業,可是要把我趕回去的。”周郢也被後麵進來的人灌了幾杯,趴在桌子上,說話的口氣都不穩了。
“好好好,芳姨讓人送你回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