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才去蓮塔尋飛羽,理由也很是充分,“這早去晚去書都已擺在了這兒,結果還能有何變數不成,你們狐王這麼著急作甚?”
“據說是想問問,那人為何偏生把他和大人寫死。”
“…哦。”青冥毫不在意,把蓮鳶落下藤椅的被角給輕輕掖了回去“這同你我有何乾係,況且,死都死了,問清楚了又能如何,還能活回來不成。”
“…。”也是…,那便再睡一會兒,這太陽曬著挺舒服的。
…
等了好幾日的狐王終於在打算不等了的邊緣試探時等來了這堆不省心還很陽奉陰違的後輩,看著實在礙眼又氣悶得很,若非離瓊說要帶著這幾人一同前去,他早便下塔逮住那女的了。
他們所去的地方,是同現今的人間較為相仿的現代世界,若非早知曉這不過是塔裡,怕是不會對此處的真實性懷疑半分。
青冥與蓮鳶早便來過一次,飛羽離瓊在這塔裡活了不知多少年,平日裡閒著無聊也就是滿塔裡世界亂穿,故而都熟悉得很,隻風嵐與銀辰,幾百上千年未曾去過人間了,故看著還覺出幾分新奇。
“這是…?”風嵐看著眼前走過的一堆粉毛綠毛眨了兩下眼,覺得有些眼花。
“漫展。”青冥好心解釋,又看向飛羽,“那作書之人在此處?”
“嗯。”飛羽點頭,“前幾日來時我在那女的身上下了標記用的靈術,不會有錯。”
“在那裡。”離瓊扯了兩下飛羽袖子,示意他們往旁邊看,台上舞見踏著輕快的調子跳得很好,所以大部分人此時都聚在舞台邊緣,而一個穿著白色古風c服的女的也非常合時宜的墊著腳探頭探腦,手裡還拿著兩根葉子都擠掉得差不多了的綠竹子,臉上蒙著麵紗,所以長什麼樣看不真切。
“那便走吧。”
好在他們來時在身上下了禁製,所以若不是主
動和誰打招呼,旁人都不會注意到這幾個顏值逆天的人,否則這短短一截路,怕是半個時辰都走不到,光是被人拍照或是請求集郵都夠折騰的了。
幾人裡麵,青冥自覺和旁人保持著距離,蓮鳶清清冷冷極少開口,銀辰不時注意著隔壁兩人的動靜,似乎隻要某位神君眼神亂飄一眼,他便要立時拉著自家侄子回娘家,而飛羽又一臉煞氣,離瓊也並不擅長同人打招呼,風嵐隻好主動擔起重任,上前幻化出一柄折扇,輕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肩,道:“衣臨雪?”
woc?什麼情況?女子身體一僵,蒙在麵紗下的表情瞬間石化,這這這…不熟的人怎麼會知道我馬甲,熟的人怎麼會叫我這個ID?不至於呀…我記著連個脖子以下的曖昧都沒得來著…,萬般猜測比不過一個回眸和轉身,看清人之後石化得更厲害了,“帥哥?你誰?”
“借一步說話。”
“…okk。”
走過去才發現,帥哥根本不隻一個,於是某個姓衣的內心流下了激動的淚水,這這這麼帥,真是警察也成啊!不過想是這麼想,當看見另一個白發金瞳的美人從袖子裡掏出一本書名眼熟的書後,某人還是非常慫的開口並且語速流利“我寫的很垃圾根本不可能出版的這也不是我印的和我沒關係我可沒犯法!”
“…。”飛羽很想把這女的腦子撬開看看裝的什麼漿糊,“廢話,這是本…,這是我找人印的,和你自是無關。”
“所以你是…?”書粉?衣臨雪拍了拍普通亂跳的小心口鬆了口氣,試探問道:“小哥哥,我看你們今天出的這個cos 有點眼熟啊…,你們是出的我書裡那幾個角色是不?你們想出就出好了不用特地來找我這麼簡直嚇死個人。”還以為自己失去了遵紀守法好公民的身份。
飛羽不想多加廢話,便直言道:“可否問你個問題?”
“你問。”
“為何非要把本,咳,飛羽和離瓊寫死。”
“這個啊…。”衣臨雪一邊將額前兩縷長發理好放在身前一邊道:“不寫死的話…蓮花塔這個梗好像不大好圓,不過也沒關係吧,我覺得…隻要飛羽和離瓊相互喜歡,又能在一起,這結局應該就不算be。”
飛羽&離瓊:“…。”是不算be 但有點心塞。
“那能否再問姑娘一個問題?”這次說話的是蓮鳶,青冥似乎是沒想到蓮鳶也有想問之事,便也生了幾分好奇,鳶兒想知道什麼?
“當然。”她答應的倒乾脆。
“青冥…,在姑娘的設定中,到底曾有過多少人?”
“咳…咳咳!!!”青冥睜大了眼,又不敢貿然插話,此刻打斷鳶兒定會惱他,可不打斷…他…。
“這個問題不大對。”衣臨雪想了想答道:“你應該問他到底有過多少神仙妖鬼人魔,不過這個我
也不知道啊,反正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應該是數也數不清,哈哈…活該他追我家鳶兒幾百年。”
青冥生無可戀。
“不過其實這也不怨他,這個角色設定其實和一段我還沒有寫出來的往事有關,所以…非要怪的話,其實應該怪作者。”衣臨雪笑著解釋,“在大綱裡,青冥有一個同從天池而生的姐姐,名叫曦凰,也是凶魔種突破結界為禍世間時與他一同作戰的人,那時候呢,青冥應該還是個純情少年,但她姐是很風流不羈,還說過一段很經典的話。”
蓮鳶:“是什麼?”
“人生苦短,最好便尋個露水姻緣,世事如煙,最難得是好聚好散,人呀,活得太短,及時行樂才最快活,可神呢,活得太長,也得要尋點樂子,而不知活得了幾日的神,青冥,就像你我這種,說不清哪日便戰死了,就更得不留遺憾,哪怕隻是尋個消遣,也總比每日除了殺就是殺要有趣得多,不過你呀,若真想等著誰,為誰守個清清白白,我可是舉雙手讚成
。“
“那時候青冥也答了一句話,想等的,隻是不知等不等得來。”
“然後曦凰輕笑,說還有那麼久,說不定就等來了呢。”
“不過可惜,她就如先前說的那般,沒過多久便戰死了,再後來,青冥便成了風流多情上神天君,不是活成了她姐的模樣,隻是覺得,作為神明,那種無儘的時光落在眼前,又沒個人作陪的日子實在太漫長,所以尋個樂子,尋點消遣也不錯,不過彆誤會,多情和濫情是不一樣的,至少在我眼裡不一樣,青冥呢,在遇上蓮鳶之前,從來隻求個…,嗯…就像曦凰說的那樣,好聚好散的露水姻緣,講究的是不拿真心,你情我願,倒不存在戲弄誰的感情,因為誰都心知肚明。”
“不過呢,若是早知道會遇上蓮鳶,青冥定就不存在那幾千幾萬年的桃花滿枝了,可惜,他就是不知道呀。”
竟是這樣,蓮鳶本就並非想要翻舊賬,隻是單純的好奇,想看看青冥吃癟暗氣還不敢開口的模樣罷了,卻無意見得知這段往事,便再問了一聲,道:“這段故事很好,為何不寫入書中呢?”他在書中似乎未曾翻看到這一段。
衣臨雪在麵紗下淺淺勾唇,“因為,字數夠了,我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