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勾唇笑笑,對這結果很是滿意,回了皇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暗訪了蘭家,對這城中的布防大致有了了解,計劃也初步定下,他不僅要覆滅了漠北,還要用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將這片國土交到連朝手中。
整個皇城的兵力約有三萬,禦林軍兩萬,護城軍一萬,前者大半掌握在青洛手中,不過其中有一名
副將的真實身份是蘭家家臣,後者則多被蘭家把持,青洛手中還有一支暗衛營,蘭家在西郊的荒山裡暗自養了一支幾千人的私軍,倒稱得上是兩個變數。
自從回京之後,青冥便有意無意與蘭家走得更近了些,也不再掩其鋒芒,青洛心中自是更加防備,隻是他向來喜歡萬全,所以一時也沒對青冥明目張膽下手,至於暗殺下毒之類的把戲,青冥便當閒暇之餘調劑了。
幾日後,碧倚拿著密信交到青冥手上,青冥看後一笑,道:“是時候了。”
水煙原本在一旁擦洗茶杯,聽見後走到兩人麵前,問道:“發生了什麼?”
青冥一邊拿起火折子將信紙燃掉,一邊溫和道:“四皇子率數千人遭連軍擊潰,心中不忿,暗探連營,欲毒殺淵王。”說道此處,青冥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譏嘲的暗光,蠢貨,才又接著開口:“被生擒。”
碧倚一拍手,開心道:“真是少見蠢到這種地
步的人,這下不是正好中了我們的下懷,我去告訴赤綃星簾。”說完歡快的跑開。
水煙也朝青冥柔柔一笑,“水煙便先預祝殿下成功,看來,不就便能見到那位讓殿下心心念念的公子了。”
青冥朝水煙微一頷首,淺笑道:“借你吉言。”
青冥得到消息的同時,一張內容相差不遠的信件亦放在了青洛的桌案上,隻是上麵添了幾句話,大致意思便是,想要留下四皇子的命,便拿青冥的命來換。
方梅兒淚眼朦朧的跪在青洛腳邊,哽咽道:“陛下,鋒兒便是臣妾的命,陛下可一定要救救鋒兒啊…。”
青洛將方梅兒扶起,一時心疼,蹙眉道:“梅兒這是做什麼?鋒兒是我最看重的孩子,朕怎麼可能放任不管。”說著雙眼微眯,劃過一道含著冷芒的光來。
方梅兒止了淚,抽噎道:“陛下的意思是…?”
“此次不是正好能除掉你我的禍患嗎,何樂而不為。”
“可是…。”方梅兒有些遲疑,咬了咬下唇,“可是,陛下不是說還未準備完全嗎?”
“那便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梅兒放心,這宮裡是朕的地方,蘭家在此處還翻不起大浪來。”說完,提筆寫下一張聖旨,召青冥戌時入宮覲見。
戌時一到,青冥便帶著碧倚水煙兩人一同入了宮,赤綃星簾另有安排,隻是在主殿外,卻隻肯讓青冥一人進去,碧倚與水煙眼中浮現出一絲擔憂,青冥卻一開折扇,搖著便進去了,還不忘回頭以眼神安撫兩人,稍安勿躁,這讓她們安心不少,雖早有防備,但今日要做的畢竟是奪位的大事,還是小心為上。
青冥進了內殿之後便察覺到殿中隱藏的人,神色卻沒半分變化,唇角輕輕的上挑著,看著端坐高位的兩人,道:“不知青王與皇後有何要事。”不論是
出口的話還是語氣,都談不上半分恭敬。
方梅兒柳眉一豎,斥道:“青冥,你如此張狂,未免太不將人放在眼中,你心裡可還有你父皇,可還記得按規矩也當叫本宮一聲母後?”
青冥甚覺無趣的看著這一臉倨傲的女人,仿佛不過在看一件死物,心裡卻想,要殺人還得要人對你恭敬,這要求會否太過無禮?至於父皇、母後,青冥輕聲開口,頗為真誠的反問:“你們覺得,自己配嗎?”
“青冥你放肆!”青洛也一同罵道。
“你們叫我來便隻是為了說我一句放肆?”青冥一雙桃花眼淺淺彎出一個弧度,笑得溫和而雅致。
聞言,青洛與方梅兒都是壓下心中的火,隱隱從心底生出一抹激動與快慰來,方梅兒搖動著纖細的腰肢,一步步走下階去,環著青冥走了一圈,道:“連淵寄來一封信件,你皇弟一時不查被他捉了去,點明了要拿你的命去換,我漠北王室向來兄友弟恭,想來青冥你應當對拿自己的命去換回皇弟沒什麼意見吧
。”
青冥將折扇一收,“不巧,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