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為聘(二十二)(2 / 2)

“嗯?”這倒是讓青冥有些驚訝。

“說來也與你有些淵源。”蘭羽晨原想賣個關子等青冥來問,誰知這人隻是靜靜看著他,自討了個沒趣,隻好繼續說下去,“越將軍原是出身農家,幼時其母病重,受過小姑的恩惠,心裡一直默默記著,想著有朝一日能建功立業,回報恩人,但他的從軍生涯才剛開始,小姑便…,後來他當真有所建樹,暗中找到了外公,這些年與我們蘭家看似毫無乾係,政見不同是甚至會針鋒相對,實則不

過是做給那個誰看的,否則你以為,他這雖沒有弟媳那般戰功赫赫,名揚四海,但也算身經百戰,功勳不少的將軍,真有那麼好打?”

青冥了然點頭,“既如此,那不妨改一下計劃。”

“怎樣改?”這些天蘭羽晨已經對青冥的智計有了深深的了解,根本不想質疑,聽從便好。

青冥溫和一笑,道:“你說,若我一去,漠北軍大勝,那方皇後可會著急?又可會想讓他兒子來攬下這功勳。”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此次奔赴邊關,沒了刺客暗殺之類的搗亂,再加上某位皇子思人心切,倒是行得極快,不到半月便到了。

此時漠北已退守至北城外,兩軍大營相隔不過三十裡,青冥到時,越南亭親自來接,不過態度卻並不算好,看上去不過當他是個不懂戰來湊個數的皇子,甚至有些不耐與敷衍,不過依著禮數,還是請了這位殿下去大營中見見諸位將領,喝杯茶,勉強算是個接風。

眾將領與青冥相互認識一番後,都是興致缺缺,一心打仗的沒心思與他打交道,想往上爬的犯不著招惹他這麼一個遭厭棄的皇子,隸屬蘭家的擔心軍中間諜,自然也不敢表現親近,故此沒多久眾人便散了去,偌大的主營隻

餘青冥與越南亭兩人。

見眾人離開,越南亭立刻一改先前的態度,看著青冥,鐵骨錚錚的男子竟有淚光閃現,單膝著地,規規矩矩的朝連淵行了一禮,道:“方才多有冒犯,三皇子恕罪。”

青冥蹙著眉將越南亭扶起,道:“越將軍說的哪裡話,您為母親故友,向我行禮本已不該,青冥又如何敢怪罪,況將軍為母親,也為天下百姓,不惜名聲退守至此,要行禮,也該我向您行禮才是。”

越南亭看著青冥的臉略有失神,三皇子和蘭小姐真是極像,聞言回過神了來,連連朝青冥苦笑擺手,道:“那位連朝王爺當真厲害,我便是不退,也多守不了幾日,平添傷亡,恰好又接到密信,得知淵王殿下乃是盟友,便也就順勢退了。”

提到連淵,青冥唇邊的弧度壓都壓不下來,道:“青冥此次前來可是幫將軍挽回聲譽的。”

說著將他們的計劃一一道來,越南亭自然沒什麼異議,隻蹙眉問道:“雖為盟友,但殿下你今夜隻身前去,可否會有不妥?”

青冥聽了這話方知,蘭家雖將一切計劃皆告知了越南亭,但他與淵兒的關係卻是沒說的,也是有心,便道:

“無妨,,我與那淵王殿下…,乃是摯友,亦為生死之交。”

“那便好。”聽青冥這麼說,越南亭才算放了心,這些時日他雖未與連軍正式交手,但從幾次戰場相見,以及占領兩座城後對百姓的善待,他也相信連淵的人品,定也是不屑於用那種背後捅人刀子的伎倆的,更何況兩人又有過命的交情,則更是添了一層保障。

步入夏季後,邊關便會極少下雨,夜夜不是明月當空便是星羅棋布,將整片大地都罩在一片光輝之下,顯出澄澈的模樣。

青冥趁著夜色從漠北營中離開,不多時便能遠遠的看見一片燈火通明的軍帳,而營前較遠的地方,早已等候了一人。

那人一匹白馬,並未簮冠,三千青絲如瀑,隻是高高束起,任其散落在肩頭,膚如白玉,月光下似乎添了一層清清冷冷的光,眼中不含半點情緒,卻又偏生是一雙鳳眸,無情之時便顯出幾分惑人的冷寂,唇色淺朱,少一分蒼白,多一分妖異,一切都美得恰到好處,不是連淵是誰?

青冥輕功使得越發快了,耳邊的風聲也越發顯得迅疾。

連淵聽見傳來的聲音,眼都未抬起半分,直到那人坐在他身後將他腰身環住,才偏頭看著青冥淺淺一笑,道:“你來了?”

“嗯,淵兒等了多久?”青冥趁連淵偏頭,在頰邊輕輕偷落下一個吻。

連淵感覺到青冥的動作,轉過頭去,道:“我不過是帶踏雪出來放風罷了,誰知正巧會遇上你。”

來這入連朝軍營的必經之處放風嗎?青冥忍笑道:“嗯,淵兒說的對,隨便出來放個風你我都能相遇,真是命裡注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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