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許多,昭靈帝才拿起手邊的折子,他隻掃了一眼就把折子放回桌上,“大理寺的效率真差。”
昭靈帝讓查的是皇覺寺山腳下的地下通道,而大理寺現在查出來的東西卻是定窯炸毀的推斷原因。
不錯,是推斷原因,還沒有事實的證據。
若不是很難交差,大理寺卿也不會把這個活兒交給明月。
陛下這話,明月沒法接。
明月不是大理寺的人,沒法承諾或是認錯,更不該和陛下站在一端去批判大理寺。
所以明月安安靜靜的。
昭靈帝問:“這幾日你跟著大理寺的人,覺得他們怎麼樣?”
明月麵上微笑,心中卻是無奈至極。她才認識,哦不,她才見過這些人幾天?根本就不了解,怎麼什麼事都來問她!
但借她幾個膽她也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她隻道:“周大人和其他幾位大人做事都很認真,彆的,民女也不懂。”
這是很委婉的在幫大理寺那些官員說話了。
昭靈帝頗有幾分好奇,“哦?怎麼個認真法,說來聽聽。”
明月知道,她須得萬分小心,隻要她能說動昭靈帝,大理寺的官員們就不會麵臨被廢棄的困境。
她說道:“在定窯舊址時,各位大人為了查找細節,廢寢忘食,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土,民女從未見過朝中哪位大人這般灰頭土臉。”
昭靈帝點頭,心中卻不置可否。在他看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們就該這麼做。
明月還在說著:“民女勸過幾位大人去休息,幾位大人卻說一定要完成陛下的任務,為陛下分憂。”
明明也沒立下什麼驚天動地的功勞,若是換了彆人,絕不會自吹自擂到他麵前。不過,這明月沒在官場打過交道,竟如此直白的替彆人說好話。
但昭靈帝轉念一想,這也證明大理寺那些人,的確還算得用,起碼是在忠心為他做事。
昭靈帝笑道:“查案子辛苦,明月若是累了,隨時可以休息。朕讓倚危帶著你,也隻是想他方便些。”他把責任推到了沈倚危身上,卻依舊一副慈父的模樣,好似在為沈倚危考慮。
至於方便了什麼,昭靈帝沒說,明月卻懂他的言外之意。
明月笑著說:“陛下考慮周到,民女拜服。”昭靈帝當她和殿下關係匪淺,她也得順著陛下的話說下去。
兩個人言笑晏晏,一副相談甚歡的場景。
正這時,沈倚危不經通傳就進了養心殿,門口的侍衛沒敢真攔。
進殿以後,沈倚危見明月在前麵好好的坐著,神情才放鬆下來,朝陛下行了禮。
昭靈帝看到沈倚危神色的變化,隨手一指,讓沈倚危入座,打趣道:“這麼著急做什麼?”
沈倚危目光從明月身上收回,“兒臣思念父皇,所以匆忙了些。”
再明顯不過的假話,可昭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