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聲音小了,聽雨彙報說:“殿下,暗衛去前邊探路,一路埋伏不斷,且都是官家手法。”
官家手法,也就是出動軍隊了。
下山隻有這一條路,前路危險,沈倚危臉上卻揚起抹綺麗的笑容。
他對明月說:“我看,你應該去見見毅王。”
明月不解,見殿下依舊鎮定自若,甚至有幾分輕鬆,好似對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
她問道:“殿下為什麼這麼說?”
沈倚危說:“當年毅王因為昭華郡主失蹤,一蹶不振,手中兵權交到了如今的平寧侯手裡。一直以來,平寧侯極為謹慎,今日卻敢派兵來此,恐怕不是為了本殿。”
說著,沈倚危語氣上揚,“所以,你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危險,不該去找毅王嗎?”
這些人果然是衝著她來的!
明月坐直起來,“如殿下所言,我不該坐以待斃。”
沈倚危掀起馬車簾子,徑自下了馬車。
明月緊跟其後,聽見殿下吩咐,“你們繼續往前,看見埋伏隻管棄車離開。”
聽雨要跟在殿下身邊,也被殿下用手勢製止。
沈倚危道:“按本殿的安排做,最重要的是你們自己的安全。”
聽雨和一眾侍衛聽令,沈倚危則帶著明月往樹林裡走去。
一直以來,要想離開皇覺寺就隻有那一條山路。可眼下,明月發現,他們似乎走了另一條路。
沈倚危撥開擋路的樹杈,從枝杈間擠進去,等明月跟上才鬆手,那些樹枝頃刻間回歸原位。
明月朝前看,樹木密密麻麻,不像是能走路的模樣。回頭看,幾乎找不到自己剛才是從哪裡過來的。
沈倚危知她不解,所以解釋道:“再往前走些,便是能離開皇覺寺的另一條路。這條路通向皇陵,隻要皇後不是準備造反,就不會把人派到這裡。”
但同時,這也就表明他們不是絕對的安全。
明月問:“既然皇後知道這裡,肯定不會不做準備,我們這樣過去,恐怕太過危險吧?”
沈倚危低頭躲過幾根樹枝,笑問道:“難道我就會任人宰割?”
走到皇陵附近,一群身著黑甲的士兵在前邊嚴陣以待。
明月停住腳步,抓住了殿下的衣袖,小聲問:“我們需要躲一下嗎?”她極為緊張,幾乎小步後退起來。
這裡可是皇族陵寢,若是誤闖,被抓住恐怕也是要掉腦袋的。
沈倚危手掌回握過去,安撫地對明月說:“不用躲,前邊那些人是在等我們。”
握住明月的手之後,沈倚危就沒再鬆開。
前邊的黑甲軍隊看見殿下都單膝下跪,雖沒說話,卻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沈倚危抬手,黑甲軍全都站起。
黑甲將軍走到沈倚危近前,抱拳行禮過後彙報道:“北大營約撥了五千人在這座山上,皇陵的出口已經被圍了。臣等願為殿下闖出一條生路。”
北大營一直都在平寧侯手裡,守衛京都,在毅王手裡時,北大營是難得的奇兵利器,可落在平寧侯手中這麼多年,北大營的戰力怕是比不上曾經的一半。
黑甲軍個個都是精銳,能以一當十,要真鐵了心衝破北大營的圍困,撕開一道口子讓沈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