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宴上(1 / 2)

明月亂我心 而是虛詞 8360 字 2024-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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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倚危之前知道明月生活的艱難,卻不想竟被家人如此苛待!

他聲音有些顫抖,手指越來越用力,把明月攥的有些疼,“你竟受了這麼多苦……”

沈倚危壓著心頭的怒氣,輕聲對明月說:“不要留在齊國公府了,你想做什麼我替你去做。”他知道明月在調查一個人,原本他是不想插手的,可他不能容忍明月被這樣欺辱。

明月本來就不準備留在齊國公府,今日迎麵撞上殿下,再想按原計劃離開恐怕不行了。

所以她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輕輕點頭:“嗯。”

見明月答應,沈倚危臉上多了些笑容。

他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走出兩步,回頭看明月,“還不跟上?”

李明珠見明月要跟著四皇子離開,連忙阻止道:“殿下,明月是我的庶妹,恐怕不能讓殿下隨意留在這裡。”要真把明月留在這裡,明月還不知要在四皇子麵前怎麼說她。

即便是為了不讓明月留在四皇子身邊而強調親緣關係,李明珠話裡的重音依舊落在“庶”字上,想讓殿下覺得明月身份卑賤而遠離明月。

明月輕挑眉,賣她的時候不吱聲,現在想起她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來了。她剛要說話,就聽殿下問道:“是嗎?”

“可明月的身契還在本殿手裡,你們齊國公府是在賣女兒嗎?”沈倚危說起謊話來眼都不眨,若不是明月自己拿著身契,恐怕也要相信了。

李明珠不敢再爭辯,怕給國公府招來汙名,“是明珠記錯了,明月並非臣女的妹妹。”但她仍怨恨地盯著明月。

沈倚危在座位上坐定,明月如兩年前一般,在殿下身側站著,神色端莊,聽得殿下說:“隨意攀汙本殿的掌事女官,齊國公便是這樣教你的!”

李明珠不明所以,她沒招惹哪個女官吧,“殿下明鑒,明珠一直安分守己,未見過殿下所言的掌事女官。”

京都權貴身邊的下人也是有些身份的,如四皇子這等身份,李明珠自不會犯傻去招惹他府裡的女官。所以,她回話極為篤定。

沈倚危抬手,聽雨便把掌事女官的腰牌送了上來。

聽雨對明月說:“殿下向來是說話算數的,明月姑姑。”聽雨奉上腰牌,隨即改了稱呼。

這兩年的時間,彆人不知,聽雨卻是時時與殿下在一處的。殿下念著明月姑姑,卻又彆扭的很,隻讓人暗中護著。

如今明月能回到殿下身邊,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聽著這久違的稱呼,明月伸手接過腰牌來,屈膝朝沈倚危行禮,“奴婢定不負殿下所托。”她還有事做,不可能長久留在殿下身邊,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她似乎隻能接受。

沈倚危對她微笑,點頭。

一切總算回到正軌了。

明月雖不知殿下為什麼還把這位置給她留著,但她既然在這裡,就該做好掌事女官該做的事情。

離開殿下以前,明月是認真學過皇宮禮儀規矩的,現在時隔久遠,但明月依稀還能想起來些,所以並不膽怯。

在殿下的示意下,明月走到李明珠麵前,“李大小姐禮儀學的差了些,壞了規矩。殿下仁慈,願意讓嬤嬤再教一遍,李大小姐請移步。”

明月不卑不亢,像是真在傳達著殿下的意思般。然而她是在揣度著殿下的意思,自己下了命令。

李明珠雖為國公府嫡女,在皇子麵前,也囂張跋扈不起來,隻得跟著下人去了後邊。

明月再次站回到殿下身側。

沈倚危朝明月招手,讓她附耳過來,問道:“怎麼不報仇?”他把處置李明珠的權力給明月,就是想讓她出口氣。

明月恭敬答道:“奴婢不敢因私廢公。”在其位謀其政,她要報複李明珠,自可去想彆的辦法。

沈倚危看著明月的臉,無聲笑了,明月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剛想退開,就聽他壓低聲音說:“因私廢公?兩年前你拋下本殿離開都能說是因私棄公了吧。”他語氣鬆弛,讓人抓不準他說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玩笑,明月也不敢隨便應對。

明月看不清殿下提起這件事的意圖,她本來為了聽殿下說話就半矮著身子,如今便卸了腿間的力道跪了下去。

她仰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殿下,“當年之事,奴婢任您責罰。”

沈倚危手指點了點瓷杯,“起來服侍。”

明月才回到他身邊,他不能讓明月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麵子。

明月謝恩後站起來,但她知道,殿下不是放過她了,隻是現在不打算和她計較。

禦史家的林小姐打量著明月,心中有了猜測。

兩年前四皇子回京後的傳言大約不假,那位讓四皇子牽腸掛肚的侍女大約就是這位明月了。

這樣漂亮的女子,殿下又那樣在乎,以後必然不會隻是個女官。

想著父親在臨出門前對自己的千叮嚀萬囑咐,林小姐在座位上糾結了一番,還是走上前去,“四殿下,臣女在家中做了幅畫,請您鑒賞。”

畫卷展開,蒼翠挺拔的山石現於眼前,怪石嶙峋,可看出作畫的人確實功力深厚。

沈倚危看完,讚道:“這畫不負林小姐的才名。”他說著,停了一瞬,“隻是,這角落裡的,是半輪月亮吧。”

日月怎可同時出現!

沈倚危淡淡地看過去,等林舒解釋。

那月亮已經畫的足夠隱蔽,若是不熟丹青的人,隻會把那一角月亮當作沒處理好的顏料。但林舒會把這畫在四皇子麵前展示,就是篤定了殿下可以看出她在畫中隱藏的心思。

月亮雖隱於一角,依然追隨著太陽。

林舒向來隨性淡然,人人都說林舒是京都的月亮。

她長相是清冷溫柔那一掛的,品行才學整個京都也沒人比的過她,性子看起來溫和,實則冷淡,很少有人能和林舒交心。林舒的處世之道便是隨心自在,始終和人保持距離。

京都中不論是貴女還是公子,都和林舒關係不錯。但他們也清楚的知道,林舒就像夜空中高懸的月亮,看著不刺眼,光卻是冷的。

很多人想摘下這輪月亮,但也隻是想。

不言而喻,畫中的月亮,便是林舒自己。

這畫向沈倚危傳遞了個信息,那便是,京都的月亮已經心有所屬了。

沈倚危說:“你放心,之前林禦史所提之事,本殿會與他再商量,陛下那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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