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搖頭:“不知。”
看明月的神情,金雪已然知道,眼前這位小姐便是當年朝朝的骨肉。
因著和朝朝的關係,金雪看明月,多了幾分對後輩的慈愛。
金雪聽著外邊雜亂的腳步聲,對明月說:“你該是為了躲什麼人才來這裡,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金雪畢竟也是做過花魁的人,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弱。
明月想了想,說:“不用了,隻備身男子用的服飾即可。”
那人必然還在找她,但絕對不敢大張旗鼓的去尋。
明月隻需混過這一晚,明日著男裝離開即可。
等她換好男子衣服,屋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金雪靠在明月懷裡,沒有露臉,聲音嬌媚,“這是誰?擾了奴家的好事。”
門口的男子往裡一看,見是一男一女,“走錯屋了。”接著,門又被關上。
明月鬆開金雪,認真道:“剛才雪姨所說之事,對明月至關重要,多謝您言無不儘。”
她從身上取出銀票,“我可以為您贖身。”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算是替我娘做的。”
明月把手裡的銀票雙手遞過去。
金雪卻輕輕推了推明月的手,灑脫中透著無奈,“算了,我這樣的人,出去了也無家可歸,倒不如在這裡留著。”
明月說:“我養您,天南地北,您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送您過去。若您想找份謀生的活計,明月樓也可以。”
“明月樓?”金雪震驚道。任誰也不會把富甲一方的明月樓和眼前這個女孩聯係在一起。
見明月點頭,她繼續說:“所以,你叫的明月,是明月樓的明月?”金雪雖說是在問,語氣裡卻有幾分篤定
明月笑了笑,“雪姨這麼說當然沒錯。”不過,認識明月的人通常會把這句話反過來說。
她把銀票再往前遞了遞,“所以,您不必怕。”
金雪終究還是接著這銀票了,誰也不想在青樓裡耗一輩子,她眼睛有些泛紅,“多謝你。”
明月抱了抱她,輕聲安慰道:“我應該做的。”
從青樓離開,明月便帶著金雪回了明月樓。
明月原本是怎麼也不願去京都的,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娘親含冤枉死,她總得去尋一個真相。
明月要去京都,金雪正好要逃離這個傷心地,便跟隨明月一道去了。
去到京都,明月幾番打探,卻始終找不到一點兒頭緒。
是啊,一個不知道名姓,又死去了十多年的人,誰會記得她?
誰會記得她……
害她的人一定會記得她!
明月想:她得回齊國公府去。
或許齊國公那樣忽略她,齊國公夫人那樣苛待她,都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便是,他們害了她的娘親,做賊心虛。
隻是,就算要回齊國公府,她也得未雨綢繆,想好退路。
明月在京都隱姓埋名,她甚至還沒有去找過越澤。
不過,越澤現在應當很忙,除了讀書還得每日與官員們交往,她還是不去打擾的好。
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又和齊國公有利益牽扯,還是要越澤不同她搭上關係才好。
同時,聽雨向沈倚危彙報:“殿下,明月姑娘回了京都。”
沈倚危聽到後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她在哪裡?前廳還是花房,我去找她。”她總算回來了,還不是太沒良心,還懂得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殿下一臉著急的模樣,聽雨甚至懷疑自己剛剛多說了什麼,他也沒說人明月姑娘來皇子府了呀,還前廳花房上了。
聽雨提醒道:“殿下,是回了京都。”
沈倚危反應過來,雖有幾分失落,還是道:“我要去見她。”
聽雨自然會遵從主子的命令,不過還是把該回稟的回稟了,“據屬下觀察,明月姑娘隱姓埋名,應該是為了查什麼東西,殿下若是去見她,或許……”
剩下的話不必再說,沈倚危也明白。
沈倚危握著手指,他會壞了明月的計劃嗎?
可是他好想去見她。
沈倚危在原地站了半響,然後轉身坐回椅子上。
還是不去了,等明月方便的時候他再去見她應該會好很多。
明月釀的梅子酒還在他府上放著,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回來一起飲酒,等她……回來。
聽雨見殿下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