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含笑:“這腰帶是你做的?”
明月點頭,“明月身無長物,唯有女紅尚可。以此物做上元節禮物,希望殿下不會嫌棄。”
沈倚危手指觸過腰帶上精巧的刺繡,真心誇讚道:“很好。”原來這些日子她是在忙這個。
沈倚危收拾好就出了門,明月跟著殿下走到門前時輕輕“呀”了一聲。
然後她對殿下道:“奴婢有些賬目沒算清楚,還得回去看看。殿下先上馬車,我算完就來找您。”
這些日子明月總是很忙,沈倚危也未做他想,隻應道:“那你快些。”
明月應下,送殿下上了馬車,然後不動聲色地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馬車緩緩行駛,沈倚危敲了敲車壁,外邊的聽雨問道:“殿下有什麼吩咐?”
沈倚危把簾子掀開,看著四處,“明月呢?”
聽雨回頭看著殿下,“明月說還有幾匹布沒點清楚,在後邊馬車上呢。”
沈倚危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吩咐道:“叫她過來,不必點了。”
聽雨去到那輛馬車,卻見裡邊沒有明月,不覺有些慌張,疾言厲色問馬車上的人明月的下落。
其間一個宮女小聲說:“明月姑姑說殿下最喜歡的那匹布落在驛館了。”
聽雨著急道:“她回去取了?”
這宮女弱弱答道:“在出發前明月姑姑就去取了,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這宮女沒敢直截了當地說,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去取一匹布怎麼也用不了半個多時辰,人不是在她們這裡丟的,和她們無關。
聽雨愣了一下,先回過頭去回稟殿下。
沈倚危目光冷靜,但他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本殿回去找她。”沈倚危很著急,跨上馬就往回返過去。
這裡全是他的人,明月總不可能憑空消失。
沈倚危的馬越來越快,用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便回到了驛館。
他騎在馬上,問門口的守衛,“明月剛才可回來過?”
守衛答道:“回來過,但明月姑姑進來拿了件東西就走了,距離現在也有一個時辰了,明月姑姑走的很急,說要趕上殿下。”
沈倚危麵色越來越冷,看來明月為了離開他,倒是謀劃不淺!今日是上元節,沈倚危沒有多餘的時間找人,再耽擱下去誤了回京的時間,和陛下那邊沒法交代。
這腰帶,怕也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吧。
他一甩馬鞭,扭頭就返回去。
聽雨才跟過來,便看見殿下又要回去,不禁問道:“殿下找到明月了嗎?”
沈倚危沒答,聽雨看殿下這般,隻得讓身邊的人四處去尋。
沈倚危回了馬車,對聽雨說:“不用找了,隨她去。”他語氣儘量的平靜,想把明月的痕跡從他心頭抹去。
聽雨看著殿下明明在乎的很,得了這道命令也覺得是意料之外,但他依舊遵了命令。
沈倚危把腰帶解下來,抬手就要扔出去。他指尖一點點鬆開,在腰帶完全要脫離他的手指時,卻突然反了悔,用力將腰帶拽回來。
他告訴自己,隻當作留個紀念吧。
隨後他把腰帶疊起來,放在旁邊一隻盒子裡。然後叫聽雨把放著下人身契的箱子送過來,明月的身契果然不在了。
馬車離京都越來越近,把驛館遠遠甩在身後。
明月早已換了裝束,穿著淺藍色的裙子,戴了一頂白色帷帽,走在小鎮的街上,很快就融入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