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相信殿下,但她還是半勸半哄道:“殿下還是要保重身體,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的,不能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對殿下說出了這樣的話。
沈倚危胳膊上感覺到一陣清涼,那是明月在給他抹藥。
他歎息,“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他看著自己的胳膊,“那天還是太用力了,疼。”
明月仰頭看他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後悔的模樣。
但她上藥的動作越發輕柔。
沈倚危見明月不理他,問道:“你不信?”
明月說當然相信,胳膊上破這麼深一道,哪有不疼的?
想殿下從小金尊玉貴,在一眾皇子公主中也是最受陛下嬌寵的那個。而且她聽說殿下小時經常生病,一病就是數月,陛下因此關注著殿下生活的方方麵麵,小到腳下踩的地毯,也必須是手藝最佳的織工用最好的材料做出。其他方麵就更不必說了。
所以在之前,明月靠著聽人們說的那些,印象裡的四皇子該是個公主一樣嬌貴的人。
這還是因為四皇子名聲太大,她才會有幸聽說一二。
自到殿下身邊以來,殿下對受傷的態度總是那麼隨便,不像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好像身體怎麼樣,於他而言無所謂。
這樣的人,怎麼會像是傳聞裡那個被陛下寵上了天的瓷娃娃四皇子?
上過藥,明月輕輕歎道:“這樣深的傷口,即便有好藥,恐怕也會在身上留下疤痕了。”
沈倚危卻一點兒不在乎,微微笑著,和明月說起了彆的。
聽雨已經按沈倚危的要求,傳信回京都。
陛下聽說沈倚危病重,立刻派了禦醫來。
禦醫到時,沈倚危還在屋裡喝茶,很是閒適。
明月不知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興師動眾讓陛下派禦醫過來,不知要如何化解。
禦醫進來,沈倚危朝明月那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明月便知道殿下這是讓她出去。
明月退到門外,把門關上。
沈倚危伸出手腕,笑眯眯道:“走個過場吧。”這禦醫在來的路上就被敲打過,現今看見殿下這樣笑,隻覺得害怕。
禦醫聞言立即請脈,殿下的脈搏摸著健康的很,可陛下讓他來時十萬火急,他觀察著殿下的眼色,小心翼翼道:“殿下那日被刺客所傷,其兵器上塗有毒藥,藥物滲入血脈,所以現在才會發作的這麼厲害。”
沈倚危點頭,“不錯,確是有毒藥塗於兵器表麵,可惜本殿至今才發現。”
他這是在順著禦醫的話說,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禦醫繼續往下編。
禦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邊思考邊說:“這毒藥很是厲害,殿下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宜再舟車勞頓。”
聽禦醫說到這裡,沈倚危的表情總算有幾分正經,他淡淡朝禦醫看去,“知道怎麼回複陛下了嗎?”
禦醫不住道:“知道了,臣知道了。”他小心擦汗,明白殿下這裡放過他了。
禦醫得了殿下的指示,在驛館住下,準備好好照顧殿下。
明月一直在院裡等著,看見禦醫出來,她著急就要進屋。
禦醫回頭看了一眼那神情焦急的女子,心道:“不是說殿下身邊從不讓宮女近身服侍嗎?這女子做出這種神情進去,是為了討殿下歡心吧。”
明月不知禦醫心中的百轉千回,心中隻是擔憂殿下。殿下對她這麼好,她從小到大最舒坦的日子,便是在殿下身邊過的。
她走到殿下身邊,先看了殿下的臉色,依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