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月在院子裡散步,卻隱隱聽到廝殺聲,好像在公子住所那邊。院子外邊火光衝天,刀劍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明月遲疑著,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廝殺叫喊聲越來越大,明月決定過去看看。若是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會兒有意外,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逃。
她走到門口,看見知縣滿眼怒火,和公子的人纏打在一起。
公子臨危不懼,薄唇甚至還揚起了絲笑意。
明月跑過去,聲音擔心,“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知縣這樣大張旗鼓的對一個百姓動手,不知道有什麼理由。
沈倚危側身看向明月,火光映照中,他似乎有些能看清明月的樣貌了。
光滑細膩的皮膚,圓而水潤的杏眼,瓊鼻高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目光看向他,神情裡全是緊張和擔心。
沈倚危手指藏在袖中,摩挲了一下,然後定論:“江林縣知縣貪贓枉法,如今在垂死掙紮。”
江林縣知縣注意到明月,高聲道:“抓住明月者,賞金百兩!”在他看來,沈公子辦這麼危險的事都要帶著著這女子,必定是把人放在心尖上的。抓住了明月,或許他就能有一條生路。而且,現在既已撕破了臉,明月這樣的美人合該是他的!
明月有些詫異,怎麼就有她的事兒了,這知縣不會以為抓了她就能威脅到公子吧?她隻是個下人嘛。
公子抬手,示意所有暗衛全力進攻。
明月以前見公子做什麼都是一副懶散模樣,還未見公子認真起來過。公子手指微抬,雖雲淡風輕,卻掌控全局。
這樣的公子,隻往這裡一站,便讓她覺得心安,好似眼下這些事情都不值得公子為之耗費心神。
江林縣知縣很快就被活捉,被人押著跪在公子麵前。
公子眼神淡漠,都沒分給地上人一個眼神,“把人看著彆死了,送去京都。”
李秉書朝沈倚危行禮,把厚厚一遝書信遞上去,同時小心問道:“您準備什麼時候回京都?”江林縣事情已經了結,殿下的眼睛也比之前好多了,按理說,是時候回京了。
沈倚危:“不急。”他打開一封,卻覺得這些字極為晃眼,一個也看不清。他眯著眼,指腹在紙麵上刮過。
他把信疊起來,隨手給旁邊一遞。
明月雙手接過來,她知道這些信是很重要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公子就這麼隨便交給了她,可見公子對她的信任。
外邊的亂象已經停下,沈倚危對李秉書說:“京都那邊還不知道我來了江林縣,你回京按計劃行事即可。”
他在外邊再留一段時間,現在就回京,很多人都會不高興的。
明月捧著書信跟公子回了房間。
在屋裡,公子沒了剛才在外邊的氣勢,懶懶靠在了軟榻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明月,眼尾挑起些弧度,似在輕笑,吩咐道:“剛才的信,讀給我聽。”
明月聲音清晰,一字一句讀著,到關鍵地方,公子還會喊她停下來,細細思考。
李秉書找到的書信不少,讀到半夜也沒讀完。
沈倚危道:“明日在馬車上讀剩下的。”
明月把信收起來,她以為公子不會這麼著急離開的。
當時為了虛張聲勢,她在江林縣買了不少東西,看來是沒時間去退了。
在江林縣這段時間,明月生活的極為富足,這也是她記憶裡最為愜意的一段時光。
回去的路上,公子似乎並不怎麼著急,馬車慢悠悠行駛著。
馬車內安靜的隻有明月讀信的聲音,公子聽著聽著,就合上了眼皮。
明月把信小心放在旁邊,輕手輕腳給公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