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夫人得知明月是賤籍出身,心中高興,明月的吃穿用度再好又怎樣,還不是個卑賤之人!
她麵上浮出偽善的笑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明月輕輕點頭,她說:“也許過段時間便好了。”
知縣夫人詫異,“為什麼?”
“公子找人給我脫籍了,他花了足足有這麼多銀子。”明月用手比了個五,小聲和知縣夫人說。
知縣夫人猜測:“五千兩?”
明月搖頭,“五萬兩白銀。”
她歎息一聲,“這麼多錢我還挺舍不得的,要是有人比那位辦事便宜,我也想換人。”
知縣夫人隻想著那五萬兩白銀了,如果她能有這麼多銀子,在江林縣還不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因此後麵知縣夫人也沒心情看明月那一盒子首飾,心中隻在想這件事情她能不能幫明月辦到。
晚上,知縣夫人對知縣說:“咱們這兒新來的那位沈公子,你知道他給他小妾脫籍準備花多少錢?”
知縣滿不在乎,“能花多少?一千兩?”
知縣夫人高聲道:“五萬兩白銀!”
知縣夫人看到知縣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就脫個籍,他們花那麼多錢?”沈倚危不知道,知縣這時已經給他扣上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帽子。
“夫人,”知縣聲音有些熱切,“你明日去告訴明月,脫籍這事我也能給她辦了,這五萬兩,給了彆人還不如給了我們。”
知縣知道明月想脫籍,那夜打聽的人回來報給他,他也沒放在心上。他隻想著該怎麼誘沈公子在江林縣投資,解他的燃眉之急。
誰能想到沈公子竟願意給小妾花那麼多銀子。
明月回到臨園,把脖子上那條項鏈摘下來,小心放好。
公子在屋裡,但今日門窗都關著,明月便知公子是有重要的事情做,她再次去到梅園,胳膊上挎著籃子,準備摘些鮮嫩的梅花。
她在國公府時沒有零嘴兒,便摘了樹上的花兒晾乾,泡水喝或是嚼著吃,總不至於沒有一點兒滋味。
明月在書上見過用梅花釀酒,她想試試。
沈倚危把人派出去,隨口問道:“明月還沒回來嗎?”
聽雨答道:“明月姑娘去梅園了。”
沈倚危“哦”了一聲,沒再問她。
將近午膳時,明月還在采花,沈倚危想著明月平時總跟在他身邊伺候,如今好不容易能放開去玩,他也不該插手。
所以當聽雨提出要叫明月回來時,沈倚危淡聲問他,“叫明月回來做什麼?”
聽雨毫不遲疑,“伺候公子用膳。”
沈倚危輕笑,“不用去叫,給她留好飯菜。”
明月沾了滿身的雪水,鞋襪也幾乎被濕透,她抱著一籃子花瓣要回房間。在門口看到個丫鬟,笑問道:“是找我有事嗎?”
丫鬟朝明月福了一禮,“公子派奴婢給明月姑娘送些飯菜來。飯菜已經放在屋裡,我和姑娘說一聲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