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煥發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宛若刺眼的閃電,橫跨世界壁障,貫穿無儘霧海,直指顧旭的虛影。
“等等,紫微不在那裡,我們被夜皇的‘欺詐’權柄欺騙了!”
見賈煥即將撲空,司馬峰急忙用神識傳音提醒他。
賈煥感到詫異不已。
他清楚地記得夜皇在他麵前被太上昊天親手殺死。
怎麼她竟然又活了過來,並且還出現在大荒,與紫微站在了同一陣線?
儘管心頭困惑,但時間緊迫,賈煥來不及深思。
見顧旭的虛影已經消散,他迅速使劍拐了個彎,直刺向顧旭此刻所在的位置。
賈煥這一瞬的遲疑為顧旭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憑借著以弱克強的顛覆之道,顧旭現在僅靠自身修為,已幾可與初入第八境的修士匹敵。加上掌握的五大權柄,儘管尚未形成自己的道則領域,他在麵對兩個敵人時也絲毫不處於下風。
隻見他手握星盤,身邊星光璀璨如同銀河旋轉。
原本混亂無序的混元之氣,在他的“統禦”權柄操控下,竟彙聚成一道洶湧澎湃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勢猛烈衝向兩個敵人。
夜皇也展開了她的道則領域。
一道道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午夜的陽光,逐漸在虛空中顯現,與司馬峰那如同黑色黏液般的陰影激烈爭奪領土,兩股力量在灰白霧海中碰撞,迸發出摧枯拉朽的恐怖能量。
如此情形之下,若是有普通修士,沾到一點兒戰鬥的餘波,恐怕就會瞬間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我們去把遲紹賢和虞墨叫來吧,”在這僵持的戰局中,賈煥通過神識傳音對司馬峰提議道,“我們錯過了殺紫微的最佳時機,現在夜皇也在場,若僅憑我們兩人之力,恐怕難以戰勝他們。”
“‘通天塔’還沒修建好,就這樣把他們叫來,恐怕不太妥當,”司馬峰帶著些許猶豫回應道,“‘虞墨’手裡掌握著從夜皇那裡偷來的‘秘密’權柄。如果他從昆侖那邊離開,‘通天塔’就會暴露在紫微和大荒人的視野裡。紫微一旦發現,肯定會派人去摧毀它,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讓遲紹賢設個陣法,把‘秘密’權柄的力量保留在那裡,不就解決了?”賈煥提議道,“現在紫微和夜皇都被我們牽製在虛空之中,他們不可能親自去處理‘通天塔’的問題。
“大荒世界的其他人,最強者也不過初入第八境,還未掌握任何權柄,他們絕不可能察覺到‘通天塔’的存在。
“除非這世上有兩個紫微、兩個夜皇,否則‘通天塔’不可能出事。”
司馬峰沉吟片刻,讚同了他的提議。
與此同時,正與賈煥激烈交鋒的顧旭,突然察覺到混元之氣中傳來一股異樣的波動。
他心中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那朦朧的混元之氣深處,有某種東西在與他的靈魂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一根無形的因果之線,似乎穿透了層層迷霧,將他與那個神秘存在緊密連接在一起。
“莫非,那是另一個我自己?”顧旭回想起在被大齊朝廷追殺途中墜入歸墟,穿越時空的經曆,心中不禁暗自猜測,“難道過去的我,已經通過歸墟,來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
元始三年。
春寒料峭。
一切都與他的記憶完全吻合。
但很快,他又察覺到,過去的自己似乎並沒有停留在當前這個時間點——似乎還在時間的長河中隨波逐流,漂向更遙遠的未知之地。
兩人間的因果之線正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淡,仿佛隨時可能像煙霧一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