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符。”顧旭淡淡答道。
顧旭的全自動化符篆生產流水線,對於任冠雄來說太具震撼力,令他恍惚許久,遲遲無法回過神來。
“您……您的紙人軍團,就是這麼畫出來的麼?”
“沒錯。”
任冠雄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並不是沒有見過符師。
他以前在江南做官的時候,就經常跟兩位符師朋友一起約著去喝酒。
那兩人都是好勝心極強的暴脾氣,每次喝醉後,便開始借著酒興畫符,想要證明自己比對方技高一籌。
任冠雄則被迫成為他們的裁判和觀眾。
隻是在任冠雄的記憶裡,這兩位自視甚高的符師畫起符篆來一點也不輕鬆。
他們須以朱砂為墨,嚴格遵循上香、請神、淨心、禱告等步驟,少有一點差錯,符篆就會作廢,就得從頭再來。
看他們那謹小慎微的模樣,就像是街邊慢工出細活的木雕工匠。
跟步入批量生產的顧旭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彆,仿佛間隔了一個漫長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