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顧旭對“明燭”已經有了初步的領悟。
他想要把自己的結論與其他人的觀點對比一下,或許會有一些新的啟發,也能找到一些自己曾經忽略了的細節。
大齊國師對“明燭”的看法,類似於“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蠟炬成灰淚始乾”。他覺得人生在世,應該勤勤懇懇、竭儘心力,為國家、為百姓獻出所有的力量,讓大齊王朝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何逸群對“明燭”的看法,則是“人生如蠟燭,終究有儘頭”。他認為,既然人都有一死,那麼活著的時候就不要沉淪於黑暗,應當儘情燃燒、綻放光彩。
“沒想到不同的人對同一門法術的理解,差彆竟然如此之大,”看到這些內容後,顧旭不禁在心頭暗暗感慨道,“不過,我覺得我的理解應該才是最貼近‘焚天七式’真意的。”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在悟道之前閱讀這些“權威們”的觀點。
否則他的思路很可能會受到影響和限製。
當然,大齊國師和何逸群的理解存在偏差,並不是因為他們缺少悟性,而是因為他們作為大齊王朝的土著居民,幾乎不可能有太多質疑權威、反叛規則的想法。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何先生至今才勉強掌握了《焚天七式》的前兩式吧!”顧旭在心頭猜測道。
…………
龍門書院坐落於洛京城郊區,鄰近洛河,依山傍山,風景秀麗。
其布局考究,為大四合院建築群,沿著中軸線依次排開,均是白牆灰瓦,頗具清雅淡泊之氣。
不同的建築裡,有不同的教習在給學生們傳道受業解惑。
在習習涼風中,能夠聽到教習們的高談闊論聲,有學生們慷慨激昂的爭論聲,有刀劍碰撞的鏗鏘聲,有切磋較勁後勝利的歡呼聲……
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卻並不顯得嘈雜刺耳。
反而像是交響樂的各個聲部,以特定節拍融合在一起,形成龍門書院日常生活中特有的旋律。
此時此刻,在書院的一間不起眼的偏房中,有一個三四十歲、身穿藍灰色道袍的男子正坐在書桌旁邊,一邊翻看著一本陳舊的書,一邊用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塗塗畫畫。
他麵龐白淨,鼻梁高挺,眉毛濃密。
容貌倒是清秀。
隻不過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連續幾天沒有睡好覺似的,有著非常清晰的黑眼圈。
除此之外,他的坐姿看上去也很彆扭——背拱得像一隻彎蝦,腦袋跟桌子挨得很近,眼睛幾乎貼到了書本上。
隻見他一邊在紙上畫著複雜的圖案,一邊在口中喃喃念道:
“‘相思符’,是讓人產生戀愛之情的符篆,需要依靠介質‘相思子’,也就是‘紅豆子’產生作用,並結合‘相思咒’——‘精秉太陰,氣秉太陰,汝受一粒,掛意係心。’
“‘相思符’和‘返步符’作用比較相似,一定要牢牢記住它們的不同點,避免混淆。前者能使人對自己萌生愛意,後者則能夠使原先的愛人回心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