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皺眉沉思良久,方道:“姐姐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強求,隻是有言在先,若是一旦有什麼不對,不管這府裡是什麼情形,姐姐都必須隨我離開。”
如今宮中元妃尚在,賈家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事,況且老師如今是天子近臣,負責代擬聖旨,有什麼風聲他也能預先知道。
黛玉聞言心中一暖,點頭道:“都依你。”
王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道:“我會打發人守在後門,屆時若聽到什麼風聲,便打發人遞信進來。”
黛玉點頭應了,想了想,轉頭向紫鵑雪雁道:“去將我昨兒說的那幾個箱籠搬出來。”
紫鵑雪雁依言出去,叫了幾個婆子,去耳房搬了四個描金箱子過來。
黛玉向王珣道:“這是當年爹爹留下的一些古籍書畫,今兒你便帶了回去罷。”
王珣聞言一怔,不解其意,道:“這既然是義父留下來的,姐姐為何給我?”
黛玉道:“這些書橫豎我也用不上,你如今既要科舉,正應該拿去。”說罷向王珣微微使了個眼色,又轉頭看了紫鵑一眼,紫鵑會意,拉了拉雪雁,帶著眾人下去了。
此時房中已無外人,王珣忍不住道:“姐姐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
黛玉輕輕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板兒,你去打開箱籠,將裡頭的書都搬出來,找到底部的蓮花紋,順著小蓮蓬的孔洞左三右四敲擊七下。”
王珣聞言十分不解,但見黛玉神色嚴肅,當下也沒有多問,快速搬出書籍,照著黛玉所教,順著底部的蓮蓬紋路敲擊七下,隻聽‘哢擦’一聲,蓮蓬中間的小木片彈了出來,露出一個小巧的鑰匙孔來。
王珣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未想明白,便見黛玉拔下發間的東珠發簪,擰了擰拆下頂部的珠子,遞了過來,道:“用這個打開。”
這枚簪子黛玉從入府開始便一直戴著,從來沒人知道這竟是一把鑰匙。
王珣心下已猜到了什麼,定了定神,依言打開,果然木板下麵還有夾層,層層疊疊累著十幾個烏木匣子,這些匣子有大有小,大的約莫一尺見方,小的隻巴掌大小。
烏木素來難得,能雕成匣子的更不多見,不提匣子裡的東西,單單隻這些匣子便已十分貴重了。
黛玉微微怔愣了片刻,方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甫一打開,便一陣耀眼生花,兩人都不由得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才看清匣子的東西,竟是滿滿一匣子晶瑩璀璨的金剛石。
饒是王珣素來鎮定,此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金剛石最小的都有指甲蓋大小,皆打磨的晶瑩剔透,十分勻淨,像這樣成色的金剛石隨便一顆在外麵都能賣上百兩銀子,這滿滿一匣少說也有上百顆!
黛玉先前心裡已有了底,不過微微怔了怔便放下了,再打開一個大些的匣子,裡麵卻是滿滿一匣子明珠,每一顆都有龍眼大,圓潤晶瑩,可謂極品。
其他幾個匣子也都是各色玉石、紅綠藍寶石、貓兒眼等等輕巧貴重珠寶。
黛玉拿起一匣寶石略看了看,那紅寶石最上等的鴿血石,最小的都有指頭大,其餘寶石亦是成色勻淨,色澤通透,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另外兩個箱子的夾層也都是各色古董珍寶,名家真跡等等,除此之外還有幾張房契,兩百頃上等良田的地契,還有八間商鋪,上麵都寫著黛玉的名字。
王珣看罷完全呆住了,怔怔道:“這……這是義父留下來的?”
黛玉早已紅了眼圈,攥著這些房契,忍不住滴下淚來,哽咽道:“這是當初爹爹臨終前悄悄交給我的。”
原來當初林如海雖病重,但卻不放心女兒,悄悄命人套了賈璉身邊人的話,又向王嬤嬤雪雁等人問了黛玉在賈府的生活,方知道了賈家的秉性。
隻是那時候他已病重,有心無力,林家也已經沒有了近親,其他的宗族都出了五服,比賈家還遠,自古財帛動人心,這麼一大筆財產,誰都會起貪念,黛玉交給他們隻會更加危險。
賈家好歹黛玉的外家,還有賈母在,賈家即便再貪心,頂多求財,不會傷了黛玉性命,換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當時林如海時日無多,一旦去了,黛玉便是孤女,又無娘家依靠,帶著這一大筆財產無異於三歲小兒持金於鬨市。
思來想去也隻有寶玉適合,其他人更加不知品性,至少寶玉與黛玉青梅竹馬,又有賈母照應,所以寫信同賈母定了親事,家產交由賈璉料理,作為黛玉的嫁妝帶回賈家。
隻是林如海為官多年,深知人性,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悄悄給黛玉留下了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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