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一生好強又詭計多端的男人。沈虞也不揭穿他,就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演。
拿完證時間還早,沈虞便準備回去上班,她坐上溫折車的副駕,“送我回沈氏吧,正好沒耽誤多少時間。”
話音剛落,車內氛圍凝固了瞬。
“你覺得領結婚證是耽誤時間?”
沈虞:!
為了不結婚第一天就吵架,她立馬改口:“真好,工作沒耽誤我領證。”
溫折卻已經發動車子,開向沈氏的方向,“沈總現在比我忙。”
“結婚還要回公司。”
沈虞:“……”
“那不回了,你說去哪就去哪。”
溫折倒希望她和高中那樣纏人兒一點。他之前沒多少時間陪她,現在她也不需要他一直陪她。
“我送你去公司。”
民政局離沈氏不遠,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子停在寫字樓樓下後,沈虞打開車門:“那我走啦?”
溫折解開安全帶,“等我一起。”
沈虞:?
她愣了下:“你也要來嗎?”
溫折:“嗯。”
“成啊。”沈虞笑:“你這來是視察我工作啊?”
溫折:“不行?”
“行啊。”沈虞順勢牽住他手,“難得溫總肯光臨小廟,還望您指點指點工作。”
兩人進了電梯,剛上幾層樓,電梯門被打開。迎麵對上兩個男士,一個手裡拿著份文件,一個提著電腦。
一進來,二人臉色一僵,半晌囁嚅一句:“沈總。”
他們的目光又緩慢移到沈虞旁邊的溫折上,知道其是上次和沈虞當眾求婚的男人,卻不知溫折的具體身份,於是隻點點頭。
沈虞對這兩個人還有印象,是項目部的,一個姓秦一個姓丁。沈氏剛剛易主那天,在電梯裡嚼口舌說是非的就是他們。
她倒不至於因為那兩句話對人發難,淡淡點頭。
隻是目光在掠過姓秦的那位時,略微停留了下。如果她沒記錯,就是這位羨慕鼎越的待遇,有跳槽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他認不認得他夢寐以求的老板,就站在她身側。
電梯到了樓層,前邊兩人打過招呼便迅速離開。
沈虞朝未完全關上的大門努了努下巴:“溫總,你看他們怎麼樣。”
“去鼎越你願意招他們嗎?”
溫折:“鼎越又不看麵相招人。”
“那有機會,你就考考他們。”沈虞:“要覺得不錯,考慮把他們納入麾下。”
沈虞扯扯唇角:“他們可想進鼎越了呢。”
溫折聽出她語氣裡的奚落,挑眉道:“我怎麼好和沈總搶人。”
說話間,電梯叮咚一聲,顯示已經到了樓層。
走出電梯,總經辦有些喧鬨,氛圍鬆散。人人都以為沈虞早上請假,再加上周一,精神都不夠飽滿。
直到聽到一道清脆的高跟鞋聲。
大家夥早已經熟悉沈虞走路的聲音,清脆的,輕盈的,眾人臉色一變,連忙坐直身體,各自忙活起來。
經過這一段日子的接觸,大家夥也知道,沈虞雖然年輕,卻絕不是好糊弄和蒙蔽的主。
工作做得不好,她也不會疾言厲色,連語調都不會有變化,隻會淡淡地,打回去重做。
不滿意,繼續打回。
一遍又一遍,她似乎從不會生氣,但絕對有一次次打回的耐心,她比誰花的時間都更多,敬業認真到了極致。
有了這樣的老板,本來在沈光耀手下渾水摸魚的總經辦,再不敢隨意糊弄工作,最多在沈虞不在時稍稍鬆一口氣。
沈虞過來時,所有人已經挺直腰背,聚精會神。她滿意勾唇,朝跟在身後的溫折遞了個眼神,半是邀功半是炫耀。
溫折眼中閃過絲笑。
他跟著沈虞進了辦公室,木門被關上。
直到兩人一前一後進門,總經辦才鬆了口氣,各自麵麵相覷半晌,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興奮。
上次年會後,大家都知道沈總有位又帥又浪漫的男朋友,哦,現在是未婚夫。
這位未婚夫帥得和明星似的,偏偏氣質還清冷矜貴,簡直就是求也求不來的極品。
眾人不知未婚夫身份,紛紛猜測這是沈總養在家裡的男大學生。這會子,更是證實了猜測。
哪個正經男人周一不上班跟著老婆來公司啊!可不就是貼身服侍嗎!
幾個對視間,總經辦腦補了一出《霸道女總裁和她的居家小狼狗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沈虞自是不知道公司員工怎麼想。
她坐在辦公位上,時不時瞥向對麵沙發上拿著結婚證亂翻的溫折。
男人隻是坐在那,存在感就極強,總會惹得她忍不住看他。
沈虞托腮,乾脆不工作了,“你來公司做什麼的。”
溫折:“不做什麼,就待在這兒。”
“鼎越是快倒閉了?你大白天往我這兒跑。”沈虞悶了口茶後走至溫折近前,用高跟鞋碰了碰男人的小腿,突然半開玩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彆人會覺得你是我養的小白臉?”
溫折抬頭,突然輕笑一聲,一把拉住沈虞的手攬住她後腰,抱在懷裡:“小白臉該這樣的?”
男人手掌已經在她後腰摩挲,“還是這樣?”
也不知怎麼回事,氣氛突然就變得這樣離譜。沈虞被他語氣中的曖昧所懾,心虛地看了看門關和落地窗,壓低聲音:“這大白天的還在辦公室…”
話未說完,耳垂就被咬住。
溫折氣息緩慢又清淺,一下下撩在耳畔:“就在辦公室才刺激啊,沈總。”
“我都送上門來給沈總…”最後兩個字,男人用的氣音,很輕很輕,但沈虞就是聽清楚了,她聽見他說——
“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