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默了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聽說你最近在溫折的公司實習?”
沈虞心虛地看了眼身側的男人,悶聲答:“在。”
周憲:“跟著溫折,蔣勝多學點東西,腦子裡少裝一些情情愛愛。”
“你要想回沈家站穩腳跟,就得在平常多下功夫,履曆漂亮,能力出眾,再加上人脈廣闊,這些才是服人的根本。”
沈虞心虛地嗯了一聲,感覺自己胸腔被周憲插了兩刀。完蛋,這段日子光情情愛愛去了。
周憲掛電話前,留下一句他慣常說的:“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電話掛斷後,沈虞悄悄抬眼,看了眼溫折。男人也看著她,目光一直未動,“周憲?”
沈虞不知道溫折聽到了多少,“是。”
溫折淡淡道:“我記得周憲家中獨子。”
“好像是的。”沈虞想了想,點頭。
“你是他遠方親戚?”
“不是。”雖然不知道溫折為什麼對周憲有興趣,但沈虞還是回答:“周憲是我外祖父的學生,和外祖父感情很好,收為了義子,我喊他一聲舅舅。”
溫折細細逡巡著沈虞的眉眼,緩聲問:“這些年,都是他照顧你?”
“差不多吧。”沈虞無所謂地聳聳肩:“沈光耀不敢管我,也隻有他能管我了。”
“他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女朋友?”
周憲大忙人一個,沈虞一個月見不著他一麵,哪裡知道這個,於是奇怪地瞥了眼溫折,“不清楚,但沒見他帶過女人。”
她樂了:“你想給他介紹對象啊?”
溫折沒有理她,“你以前有事都會找他?”
沈虞繼續埋頭吃飯,這兒的羊排味道極好,她快樂地眯起眼睛,隨口糊弄:“找呀。”
“畢竟我舅舅這人,辦事靠譜。”
溫折沒再說話,隻安靜地坐在她身側,看著沈虞埋頭吃飯。
沈虞見他不說話,也不吃飯,回頭,“你不吃了嗎?”
“吃不下去了。”溫折麵無表情。
沈虞:“不合胃口?”
溫折薄唇緊抿,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下她的臉頰,疼得沈虞齜牙咧嘴,“乾嘛呀,吃飯呢。”
胸腔那口悶氣,咽不下出不來,看著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更是氣得說不出話。
“你就知道吃。”
沈虞:“……?”
來大姨夫了啊。
當晚,沈虞創新了新的戰績,幾乎一人吃完了整份羊肉小排。本想再好好和溫折去散散步,逛逛街,再好好溫存一番,結果這剛到手沒幾天的便宜男朋友,似乎突然就該死得忙了起來。
“我得回去處理工作。”溫折坐在車後座,“先送你回去。”
到了家樓下,沈虞眼巴巴看了他一眼,對突然的分開有些無所適從。
畢竟二人在蘇城始終住一個酒店,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回了京城,可不就相比於異地戀嘛。
沈虞勾了勾溫折的手,“你不和我說點什麼?”
似乎從吃飯的時候,男人的情緒就不高,溫折輕聲問她:“想聽什麼?”
沈虞小聲笑,把頭微微靠近他,聲音也低下來:“聽點好聽的。”
兩人在後排竊竊私語,眼看著這曖昧氣氛都衝到了車廂頂。李宗自然是個懂事的,“我出去抽根煙。”說完,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抽煙”去了。
本來沈虞還沒想做什麼,結果李宗這突然一茬,讓她覺得似乎不做些什麼也得做點什麼。
而溫折的目光也慢慢開始變化,他微涼指尖拂上沈虞側臉,呼吸清淺,聲音帶著點蠱惑:“說不如做,你覺得呢?”
沈虞脊背緊緊貼上車靠椅,望見男人目光略過她唇瓣,眼中也漸漸掀起漣漪。
其中的意味和暗示,不言而喻。
無措地捏緊裙擺,長睫像蝴蝶的翅膀般,輕輕顫動。
在蘇城的這麼些天,溫折應該是刻意給她適應的時間,每次親昵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淺淺觸碰,一碰即離。
但今天,溫折的視線傳達出的意思,似乎並沒那麼簡單。
那是一種,肆意的,侵略的,占有的眼神。
溫折側身,高大的身影俯於沈虞上方,圍成一圈陰影,鋪天蓋地將她籠罩住,“給我親一口,嗯?”
沈虞沒說話,但閉上了眼,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襟。後腦被灼熱的掌心捧住,男人清冽的鼻息輕輕撫於麵頰,高挺的鼻尖撫慰般,輕輕蹭了下她的。
柔軟的薄唇貼上她的,輾轉碾磨。男人似乎很快便不滿足於唇瓣間的觸碰,舌尖迂回,卻又強勢地貼近唇縫,隨後撬開,長驅直入。
沈虞全身一顫,想往後躲,但溫折按著她的後腦,深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麵上。
男人唇齒間的動作,談不上溫柔,甚至於急迫與凶狠。與他本人外表所展現的清冷相比,判若兩人。
沈虞躲又躲不掉,哼哼唧唧地嗚咽著求饒,但溫折今晚沉默又急切,攻城掠池,就是不肯放過她分毫。
這是一個漫長又壓抑的吻。不知過了多久,溫折呼吸稍不平穩,微微往後退了幾寸,看見沈虞紅著眼角,被親出了滿眼的淚花。
她揉著通紅的唇瓣,又抹去嘴角的水漬,美眸狠狠瞪他一眼。
溫折眼眸一暗,沒有猶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瘋了,彆過頭,伸手便推他,“不親了不親了!”
“我輕點。”
沈虞動作一頓。
溫折順勢按住她手臂,沒再用力,隻溫柔地,親親吻她唇角。
沈虞順勢環抱住他脖頸,沉迷於這種溫存。
聽見他溫聲問:“喜歡我嗎。”
“喜歡。”
“第一喜歡嗎?”
“第一喜歡。”
“那我和周憲掉下水,你先救誰?”
正沉迷於男人溫柔聲線的沈虞突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