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一樣。
所以他才提前倒酒喝。
阮鬆青再回來時,帶著一身孜然味。周森嫌棄地蹙了下眉。
有人失戀買醉,有人失戀狂睡。
但阮鬆青失戀選擇狂吃。
左右也無法專心,周森把文件電腦一起放進書房,又關掉臥室的門,才回到茶幾邊坐下。
“不先看?”阮鬆青詫異地問。
“先喝吧。”
阮鬆青邊拆外賣邊嘟噥:“奇奇怪怪。”
阮鬆青沒多久就察覺到周森的情緒低落,但他一直憋著沒問。酒過三巡,他才借著微醺的醉意問:“怎麼了?”
周森酒量沒他好,今晚卻喝得比他多。
他轉著酒杯裡透亮的圓形冰球,半晌,搖搖頭。
“和萬晟的項目不順利?”阮鬆青猜。
“不是。”
“你自己公司的事?”
“不是。”周森阻止他繼續往下猜,用杯子去撞他的:“安安靜靜喝。”
“安安靜靜不如我自己在家喝。我已經喝了快半個月的悶酒了。”
話這麼說,阮鬆青還是一口悶掉酒杯裡的液體,拿起酒瓶替自己和周森添酒。
在這間隙,他突然意識到,周頌今的忌日快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因為頌今?你……今年要去看看嗎?”
周森仰頭準備喝酒,薄薄的杯口觸碰在下唇上,澄金的液體被光影折射,在他唇心點綴著一顆發光的圓點。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答:“不去。”
“你越這樣,你爸對你越上火。”
這件事他回回都勸,回回都惹周森不高興。但隻要聊到,他還是會勸:“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和你爸說話吧?”
“怎麼不說?上次酒會上見到,我還跟他談了比生意。”
阮鬆青無語。
“你說你為什麼非得自己出來單乾。有著你爸這顆大樹不靠,一天天在這累死累活。”阮鬆青歎口氣:“你不回去,真甘心把你爸你爺爺打下的江山都拱手讓人?”
“那不是我的東西。”
阮鬆青簡直想笑,他知道周森的意思。周森現在這態度,不僅僅是因為父子關係太差,更是因為他認定那些都是周頌今的。
他直白地問:“那怎麼辦,周頌今已經死了,死好多年了。這些東西就算你不要,也一樣落不到他頭上!”
“啪!”
突如其來的一陣爆響,嚇得阮鬆青瞬時醒了三分酒意。
他失言了!
阮鬆青後怕地看看背後牆麵的酒漬和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卻還是迎麵直上,偏要用最尖銳的話去刺他。他揚起下巴和麵無表情的周森對峙:“你去或者不去,他都死了。你這樣,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影響。”
“那就閉上你的嘴。要麼喝酒,要麼滾!”
“你有病吧!”阮鬆青梗著脖子:“我喝這麼多酒怎麼開車?今晚打定主意留宿你家。”
周森和這人吵不起來。
他撐著茶幾站起身,去櫥櫃裡拿新的酒杯。
回來後繼續一杯接著一杯往下悶。
阮鬆青無聲看了會兒,伸手攔住他繼續倒酒的動作:“你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周森避開他:“不是你找我喝酒的嗎?”
“我說小酌,你懂小酌的意思嗎?”眼睜睜看著周森又一口氣乾掉半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