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誰呢。
“一瓶不是問題。”沈吾安做了個不服氣的表情。
兩瓶酒見底的時候,周森的行為舉止還算得上如常,會不時和沈吾安聊一些無關痛癢的日常話題。
但六瓶酒見底之後,周森幾乎徹底沉默。
沈吾安也有些暈,一瓶酒是她的極限,可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喝了兩瓶。
在周森要去開第七瓶啤酒時,沈吾安苦著臉抬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周森轉頭看她。
“是不是不應該再喝了?”她的聲音很含糊,因為舌頭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你怎麼……”周森哭笑不得。
他一直注意著沈吾安,就是怕她喝多。誰知她麵色冷靜,眼神清明,實際上早已不知不覺醉得話都說不清了。
“我怎麼?”沈吾安瞪著眼去找周森的視線,喝過酒的雙眼不見暗淡,反似鍍了層水般,清洌洌的。
周森無奈:“不是一瓶的量嗎?怎麼多喝了一瓶?”
沈吾安動作遲鈍地去數桌上的酒瓶,半天沒數出個所以然來,理直氣壯地說:“對啊,一瓶啊。”
看來是真醉得不清。
周森失笑,無言看了她半晌,自言自語道:“現在我該怎麼辦啊。”
聞言,沈吾安身子大幅度往前探,把腦袋枕在胳膊上,鼻尖幾乎挨著周森的膝蓋,直勾勾盯著他問:“所以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一絲不漏吐在周森的膝蓋上,燙得他猛得一縮。
連食指都跟著抽了下。
“沈吾安,”他啞聲道:“你喝醉了。”
“是嗎?”她懷疑自我三秒,很快接受現實:“那就醉了吧。”
說完她醉意朦朧問他:“你為什麼不開心?”
周森的視線再次停在她左臉那顆痣上,喉結上下滾動幾番,克製地問:“你很關心嗎?”
沈吾安不假思索地點頭:“嗯!”
“為什麼?”周森又問。
她被問得一愣,呆呆思考片刻,但很快放棄:“沒有原因,就是關心。”
喝醉的沈吾安,和清醒的沈吾安,真的很不一樣。
周森莫名神色一鬆,無聲扯開嘴角笑起來。
他打開第七瓶酒,盯著酒瓶裡淺色的液體說:“不算是不開心,也不算是心事。”
“不算是,就是是。”
這次周森笑出了聲:“沈吾安,你真的很有趣。”
沈吾安不認同地撇撇嘴,但礙於周森心情低落,所以仁慈地沒有反駁。
周森將她的小表情儘收眼底,無奈地搖搖頭。
“你相信命嗎?”他突然這麼問。
看起來堅定唯物主義的周森問出這樣的話,讓沈吾安感覺自己忽然就醒了點神。但她今晚打定主意做一個合格的聆聽者和陪聊,所以老老實實回答:“不信。”
周森沉沉看著她。
“你信?”沈吾安反問。
“不信。”周森也這麼說,但是喝了口酒,他又說:“在某些時刻,我的潛意識卻似乎深信不疑。”
沈吾安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讓你覺得是命中注定的,不可克服的。”周森引導她。
沈吾安支著腦袋想了會兒,嚴肅地回答:“我沒辦法成為一個男性。”
縱然做了再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