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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吾安跟隨孟達海自Y國首都機場降落,隨後又搭乘了近六個小時的商務車專車,才抵達目的地。
中途他們停在某個沈吾安喊不出名字的城鎮用了點晚餐,稍作休整後繼續上路。
向導帶他們去的是家本地特色的餐廳,本地美食五花八門擺了一桌,鮮紅的辣椒搭配翠綠生蔬,視覺衝擊強烈,賣相極為誘人。但當地人習慣生食,各類蔬菜瓜果基本都未經過烹飪,唯有肉類和生鮮一鍋燉在瓦罐裡,佐以辛香調料。
一勺入口,百般滋味在口腔爭先恐後地炸開,難以言喻。
差點沒當場送走沈吾安。
她素來習慣清淡飲食,鮮少嘗試刺激辛辣的食物。勉強嘗過幾口以後,辣得整張臉通紅,連脖子同樣被染成緋色。
孟達海見她這樣,又心疼又好笑,揮手吩咐向導去跟店家多要了份冰茶。
這才把沈吾安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我剛來的時候也吃不習慣,到現在都沒完全適應,勉強入口罷了。”孟達海拿過公筷,挑了個不那麼辣的放進沈吾安碗裡:“這裡天氣濕熱,溫度一高就容易沒胃口。所以當地人習慣那些重口重辣的食物,刺激食欲。”
沈吾安含了塊冰在嘴裡,腦子被辣得嗡嗡作響,聞言隻是點頭。
最終抵達賓館已經接近深夜,村落沉睡在黑暗中,萬籟寂靜。
說是賓館,其實就是村長家附近臨時整理出來的空房。房子是離開的村民遺棄的,房屋外牆年久失修,隨處可見黴斑和脫落的牆體碎片。
沈吾安本來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誰知由村長夫人陪著進入屬於她的房間時,竟驚喜地發現屋內異常乾淨整潔。
大概是為了迎接他們,村長特地翻新過房間。家具都是新買的,床品應該也剛洗過,散發著洗衣劑的清香。
村長夫人局促羞澀地觀察著沈吾安的臉色,見她神態自然帶著笑意,才朝屋內伸伸手,示意她進門。
沈吾安對她說了“謝謝”,但到底語言不通,村長夫人還是做手勢讓她進去。直到看到沈吾安安置好行李箱,她才朝她揮揮手,退出房間離開。
村長夫人離開後不久,小徐又來查看沈吾安的情況。貼心仔細地詢問她的需求,帶她熟悉衛生間和淋浴房。
這麼一通忙碌,已過深夜十二點。
沈吾安饑困交加,硬撐著去洗了澡才回到床上。
即使這樣,她躺在涼席上時仍暗暗慶幸情況比她預計的好一些。這裡不僅有乾淨整潔的臥室,還能淋浴。夜深之後涼風習習,室內溫度清爽舒適宜人。
她想給趙淺發條消息報平安,拿出手機才發現此地信號全無。
這下可好,與全世界失聯。
那就失聯吧。
沈吾安抱著手機昏昏沉沉地想,很快進入香甜的夢境。
次日,沈吾安在水聲和鳥叫聲中醒來。摸出手機一看,竟已過八點。
她趕緊起床洗漱,拿著牙杯臉盆出門,正巧和村長夫人打了個照麵。
昨夜燈光昏暗,沈吾安也尚處於旅途的疲憊中,未能仔細看清她。直到此刻,她才發現村長夫人竟看上去年紀相仿,日照使她皮膚黝黑,但雙眼靈動清透,五官秀氣小巧。
沈吾安笑著衝她打了個招呼。
村長夫人仍麵帶羞澀,但笑容很大。她做了個吃飯的手勢,指指身後不遠處的灰色矮房。
沈吾安比了個ok,又朝她做刷牙的動作。
村長夫人笑彎了眼。
後來向導告訴她,村長夫人名叫黎世草,大家都叫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