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吾安第一次見周森日常休閒的模樣,自然垂落在額前的頭發,鬆散寬鬆的衣服。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周森帶眼鏡的模樣。
周森平日裡冷峻的眉眼掩在鏡片之下,讓他此刻看上去親切又斯文。
“你真的不怕過勞嗎?”阮鬆青進門就問。
周森滿臉不耐煩自屏幕前抬頭,看到沈吾安時微微一頓,有些驚訝地張開嘴:“你們?”
“世界有多小。”阮鬆青繞開一地的慰問品,大咧咧坐到沙發上,對沈吾安和趙淺抬了下下巴:“她倆是好姐妹。”
周森笑了笑,再次看向沈吾安。
沈吾安空手而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聽阮先生說您身體欠佳,我們家有些補身子的補方不錯,等我回去給您寄兩貼藥。”
阮鬆青跟著豎起大拇指:“淺淺說沈吾安家是中醫世家,連隔壁省都有人大老遠專門去找她爺爺看病。你拿了藥趕緊補補看,彆再總隔三差五地來醫院。”
周森是在會議時突然失去意識的。一米八.九的個子重重砸在茶水架上,砸碎了一桌的玻璃瓷具,也驚了一室的高層人員。
結果來了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就是始終高燒不退。好在從前天開始,他的體溫開始恢複正常。
“那就先謝謝了。”周森禮貌地說。
幾人又聊了會兒,沈吾安打算告辭,周森突然問:“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吃完讓鬆青送你們,順便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阮鬆青知道周森嫌自己煩,也不拒絕,隻鬆散地笑著等她們做決定。
趙淺同樣無所謂,去或者留她都隨沈吾安的意願,本來她今天也是陪同沈吾安而來,所以同樣看她。
一下子被三個人看著,沈吾安有些不自在,問:“醫生讓你出去嗎?”
“偷偷出去。”周森知道她這是同意的意思,走向櫃子裡拿出門的衣服:“反正明天也能出院,沒問題。”
“我們車停得有點遠,不然我和淺淺先去取車,然後你一會兒和沈吾安一起下來?”阮鬆青問。
沈吾安茫然地“啊?”了聲。
阮鬆青笑出聲:“你就當幫我看著點病人。”
周森拿著衣服要進浴室,聞言揮揮手:“你們先去吧。”
阮鬆青:“最近的那個大門等我。”
周森做了個“去”的手勢。
阮鬆青和趙淺離開後,病房內瞬間安靜下來,隱約能聽到浴室內衣物摩擦的聲音。
沈吾安又覺得拘謹,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刷。
沒多久,周森就打開門走出來。他換了件簡單的純色T,搭配淺色的休閒褲。脫離正裝的束縛,他看上去像個大學生:“走?”
沈吾安點頭。
兩人並肩朝電梯走,可能是休閒服的關係,周森今天沒給沈吾安帶來太多的壓迫和距離感。
“鬆青說你出自中醫世家?”周森隨意地問。
“是。”沈吾安很快回答,尾音帶著點跳躍,是難得一見的小得意:“我爺爺是當地的老中醫,大家都比較信任他。”
“所以你才喜歡藥香嗎?”
沈吾安抿了下唇:“嗯。”
周森側了她一眼,讀出她神情裡抗拒繼續深入話題的意思,伸手按電梯下行按鈕,很自然地轉移話題:“孟叔後天就回來了,他昨天還發消息給我說,想親眼去看看你做香。”
沈吾安意外。
“他在郊區有個木材廠,正好安置了工作室。他讓我問問你,之後研究複原香要不要去他那裡。”
電梯抵達樓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