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小九還需要自己撮合,這弟弟反而是早有打算的,索性就不留在這裡打擾兩人。
趁兩人說話之際離開,隻餘青菊和桃紅陪著尹零露。
尹零露知道她會走,又想著與其由著舒樂撮合,而且自己現在也不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還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季將軍,您可知今日長公主請您來是為何?”
聽得這話,季宴安在腦海中反複思考怎麼回答,究竟是直接說實話還是先蒙混過關,但尹零露沒有給他機會。
“樂憶阿姊覺得我與她很是投緣,想撮合你我,不知季將軍可是因為這個才來的。”
他單手背於身後,定定的看著眼前人,他感覺這輩子的阿零不一樣,這個時候她應該很害怕自己的,而且在阿姊走後她會更加寡言,不久之後就會找借口離開。
然而尹零露現在卻沒有,反而點明舒樂的意思,這讓季宴安摸不定她是怎麼想的。
“是。”
“季將軍,您覺得我們合適嗎?”
隨著她說話越來越直接,季宴安整個人都傻了。
【這還是我那個嬌嬌弱弱的阿零嗎?但是,合適是肯定合適的,不合適也得給我合適。】
“當然。”他目光堅定,“不然我也不會答應阿姊。”
眼前人轉身,他更加茫然,而尹零露在想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兩個人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也就是今生才多見兩麵,單是幾麵,他又怎麼能夠這麼肯定呢?
而且就目前來看,他就是唯一的變數。
如是想著,她嗯聲歎氣,正好對上季宴安提出求娶她的話語。
“阿零,若我說我還想娶你為妻,你願意嗎?”
季宴安在她沉思這段時間裡糾結再三,最後還是不想放過她來之不易的主動,然而他這句話尹零露並沒有注意。
於是完美的誤會就這樣誕生,她沒有注意到這句話,歎氣後就要離開,轉身朝喜不自勝的季宴安道彆。
“季將軍,改日若得空閒,你我再約。”
“彆啊,阿零你……”他還在因為尹零露答應他而高興,轉眼她就要離開,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帶著嬌意的‘阿零’。
尹零露聽到這熟悉的語氣,猛然回頭,“你說什麼?”
不敢置信這個時候的季宴安會叫出這個稱謂,第六感讓她不免懷疑季宴安會不會也是重生的。
“我見阿姊就是這般喚你,便……啊但是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喊就是。”
嘴上討好地說著不喊就是,實際上心裡又忐忑,巴不得尹零露不跟自己計較。
“季將軍,你我不熟。”
單這麼一句話,就如同一盆冰水,將季宴安澆個透心涼,當季宴安還沉浸在自己剛才被嫌棄了之時,尹零露已經離開去找舒樂。
“沙場刀劍無眼,您可要時刻警惕著,莫要受傷。”
這次之後,兩個人再見麵就不知得到什麼時候,走出幾步後尹零露還是沒忍住,出言關心他。
即便隻是這麼一句話,就已經夠季宴安再次興奮,他的整個心就這麼被尹零露拉扯著,頓覺苦澀,不明白那暖陽何時能全照在自己身上。
看台上,舒樂瞧見心事滿滿的尹零露過來,她後麵還跟著滿麵愁容的季晏安,好奇心上來,忍不住想八卦一下。
但是又見尹零露徑直往自己這邊來,看著並不想說話的樣子,也就選擇不多言,起身去迎尹零露,隻將她的雙手緊握。
而後三人回到席間繼續觀看蹴鞠賽,季晏安心中愈加煩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做得不好,明明起初還有興致與自己多說幾句,還答應願意嫁給自己,可是怎麼一瞬間又仿佛變了一個人。
麵對尹零露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他隻覺得難受不安。
一想到那會她還和楚熙學了小半個時辰的蹴鞠就不悅,思緒雜亂,根本靜不下心。
蹴鞠賽後舒樂就送尹零露回府,季晏安不方便跟著過去,隻能獨自回府,回府後他就一直悶悶不樂,於白二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應季晏安的要求給他多多的備了些酒在房間。
季晏安酒喝得多了幾壇子,心中有話無處訴說,翻牆來到楚仁院裡。
楚仁都已經寬衣準備歇息,見他到來,還醉醺醺的,也不好趕人,於是兩人在院中台階上席地而坐,借著月光喝酒。
“楚仁我問你,我比之楚熙如何?”
“比不了。”
“如何比不了。”
楚仁也難呐,陪喝也就罷了,還要陪聊,他是知道季晏安的,等會酒喝得多點就會哭,偏偏人又難哄,況且他次次都是如此。
也讓他越發好奇,尹家七娘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惹得自己的好兄弟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