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芸看完了信,久久不能平靜。
周昕惠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並且拚儘了全力也要成全她。
她知道如果她能出宮,她才不在乎什麼皇後之位,她隻要和她在乎的人,平安相守到老。
可是傻惠兒,她在乎的人裡也有惠兒啊。她不僅僅是隻在乎生她的,以及她生的這兩個人,她還在乎她的這些姐妹們。
周如芸將信塞到了柳氏手裡,毅然決然對百草先生道“掉頭回去,我不走,我要回宮!”
百草先生搖了搖頭,道“玉妃娘娘說若是你還是不願跟老夫走,就讓老夫給你這個。”
說著便又將手伸進了袖袋裡,周如芸俯身準備去接。
百草先生趁其不備迅速在她的鼻前撒了些白色粉末,自己則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周如芸一個呼吸間便覺頭暈眼花,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又失去了意識。
“曾老,您這是何意?”柳氏接住了周如芸,不免震驚道。
百草先生原本姓曾,隻是鮮少有人知曉。
百草先生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我答應了玉妃一定要把賢貴妃送走的,我不能食言。你放心,那隻是普通迷香,並不會對身體有害。”
“若是我們不回去,惠兒那丫頭她...”柳氏沒有繼續說下去,隻低了頭垂下淚來。
“玉妃找到老夫求我帶你們出去的時候,我原本是不想答應的,可她竟跪下來哀求與我,若我不答應,她便長跪不起。
那孩子可真是倔強的緊,拐帶皇妃與皇子可是要腦袋的大罪,我們逃出去隻要不被抓到便還能保全性命,可她留在宮中,天子震怒她即便不死,也絕不會好過,甚至會比死還要難熬,可她竟絲毫不懼,誓死也要求我將你們帶出去。”
百草先生說著又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不算小的箱子。
“那裡麵是玉妃這些年的積蓄,我看了,足夠你們在外麵過得體麵。”
柳氏打開了那個箱子,箱子裡竟塞的滿滿的,不僅有金銀更是有不少名貴首飾。
柳氏拿出一副鐲子,那鐲子是皇上賞給周昕惠的生辰禮,她又拿出了一對東珠耳墜,那是太後的賞賜。
她竟把所有值錢的好東西全塞進了這個箱子中,隻為了讓她們在宮外也活的更舒坦些。
柳氏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心頭酸酸的。
百草先生見狀說道“還是不要辜負了那孩子的一片苦心吧。”
柳氏咬了咬牙,淚水劃過點了點頭。
馬車快速駛離,奔著與皇城相反的方向駛去。
皇宮中,在采香和周昕惠的掩飾下,沒有人發現賢貴妃與大皇子已然出了宮。
皇上在靜修,賢貴妃也在靜修。
沈承頤發現周如芸離開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而這個時候,周如芸已經在距離皇城千裡之外的一個小村莊安頓了下來。
這個小村莊處在兩座大山的山腳下,幾乎算是與外界隔絕,可以說是個很隱蔽的地方。
周如芸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村子裡,莫子良說要她們先在這裡避一避風頭,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他再帶她們回江南去。
周如芸心中百爪撓心,她無法安然處之。她必須要回去,即便周昕惠的信上說皇上找不到自己不會殺她,可周如芸知道,皇上不會殺她,但卻會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