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頤回避了她的視線,隻等她回答他的問題。
薑清黎隻得回道“臣妾害喜嚴重,聽說柳嬤嬤做的吃食極好,這才請她到翊坤宮給臣妾做點吃食,並沒有為難於她,臣妾也不知她會因此懷恨在心,竟直接把熱湯往臣妾身上潑!”
周如芸很是後悔曾經覺得她是可憐人,如今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周如芸聽完她的話,忍住心中怒意說道,“臣妾問過永壽宮的宮女,當時明夏到永壽宮請柳嬤嬤的時候,柳嬤嬤原是不想去的,她膽小怕事,唯恐給臣妾惹事,一向謹慎穩妥。她之所以會去,完全是因為不忍皇貴妃害喜受苦。
再者說,柳嬤嬤又不癡傻,即便有心要害皇貴妃,又如何會選在翊坤宮動手,她難道不知在那裡她不僅傷不到皇貴妃還極有可能被當場抓住,就算是三歲小兒尚且惜命,臣妾不信柳嬤嬤會因一時之憤就連性命都不要了,不管不顧地發脾氣對皇貴妃潑熱湯!皇上,柳嬤嬤是什麼樣的人,整個永壽宮都有目共睹,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啊,您信柳嬤嬤會那麼做嗎?”
沈承頤還未回話,薑清黎卻急急辯道“後宮不乏愚忠的奴才為了自家主子不顧身家性命的,又怎知她是不是因為怕本宮生下皇子而威脅到大皇子,所以才做出這等出格之事來!”
周如芸道“皇貴妃所說全憑猜測,那臣妾是不是也可以猜測皇貴妃故意把柳嬤嬤叫到翊坤宮,就是為了栽贓陷害她。”
薑清黎沒想到周如芸也開始胡攪蠻纏起來,怒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本宮栽贓陷害她!”
周如芸反問“那皇貴妃有何證據證明柳嬤嬤謀害你?”
薑清黎脫口而出,“整個翊坤宮都看到了,還要什麼證據!”
周如芸卻說“皇貴妃當我傻嗎?翊坤宮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還不是和你長著同一張嘴巴!”
說完周如芸就跪在沈承頤麵前說道“皇上前幾日給臣妾的瑤池聖手的手稿中有一套針法,名為“吐真言”,顧名思義,被施針之人在施針之後無論問他什麼,他都隻能實話實說,不能有半分作假。還請皇上恩準讓臣妾在翊坤宮的宮人身上一試還柳嬤嬤清白!”
聽到周如芸的話薑清黎麵上明顯閃過一絲緊張。
“皇上,既然有什麼“吐真言”,想必也會有“扯謊話”這種針法,萬一賢妃故意耍手段,豈不冤屈了臣妾!”
沈承頤沉思片刻道“那本手稿是朕給賢妃的,確確實實是醫屆泰鬥瑤池聖手親手所書,裡麵的針法也不會有假,若是皇貴妃怕賢妃做手腳,那就讓宮中太醫照著手稿施針就是,皇貴妃不必擔心。”
“皇上!”薑清黎還想說什麼,卻被沈承頤打斷,“皇貴妃不必多言了,朕以為此法甚是可行。來人去宣太醫院院使親自施針。”
周如芸也命令采香回永壽宮去取瑤池聖手的手稿。
“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周如芸在采香離開後又說道。
見沈承頤點頭應允,周如芸繼續說道“等院使施針求證後,若柳嬤嬤真是冤屈的,臣妾懇請皇上重罰翊坤宮的宮人,雖說奴婢要忠於主子,但後宮中真正的主子卻隻有一人就是皇上,他們不說實話就是欺君,這種欺君罔上的奴才怎能留在後宮,不若打死了另換一批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