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丫頭?”沈承頤指著玲兒問張穩婆,那穩婆漸漸點頭道“就是這個姑娘。”
沈承頤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周如芸,但他什麼也沒說。
周如芸看向玲兒,玲兒趕緊跪下叩頭。
“本宮問你,你為何不經本宮允許自作主張給純妃送梅子湯?”周如芸不知這小丫鬟為何要害自己,她自認自己一直待宮中下人不薄,為何這小丫鬟竟要恩將仇報害自己,她是有氣的,一開口,語氣中就帶了些冷意。
玲兒不敢看她,隻趴在地上回道“若不是主子交代奴婢,奴婢就是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周如芸明白了,這事是衝她來的,這個玲兒顯然已經被收買了。
“你!”采香還想說什麼,但是這個小丫鬟明顯是有備而來,周如芸怕采香衝動惹怒了沈承頤,她扯住了她,示意她先不要多說,先看看情況再說。
周如芸道“那本宮交代了你什麼?本宮自己竟都不知道。”
玲兒又說道“娘娘何必揣著明白當糊塗,您怕純妃娘娘生了孩子之後越過了您,畢竟您的出身低,自知比不過純妃娘娘的家世,所以讓奴婢把放了藥的梅子湯給純妃送過去,您還說純妃信任您,不會起疑,奴婢不肯,您還說即便是事發了,孩子是臍繞頸窒息的,彆人也不會起疑。讓奴婢放心去做就是了。”
回完周如芸的話,玲兒又向沈承頤那邊爬了爬求道“皇上,奴婢隻是個任人差遣的小丫頭,主子下了命令,奴婢也不敢違抗啊,請皇上饒恕奴婢吧!”
沈承頤沒有理會他,反而問向純妃的貼身丫鬟“那梅子湯可還有剩餘?”
丫鬟點了點頭說道“昨天娘娘沒喝完,剩了點還沒倒掉。”
純妃的丫鬟從房中端了剩的梅子湯出來,太醫上前查驗後,都斂了神色,“回皇上,這梅子湯裡被人下了足量的五石散,這個藥孕婦服食後確實會令胎兒異常興奮,而且孕婦本人也會感覺身體發熱,並會伴有惡心嘔吐的症狀,且肌膚也會變得很敏感,容易破皮。”
純妃的丫頭連連點頭道“是了是了,怪不得我家娘娘這兩天總說熱,這天早已入秋,怎會熱呢?娘娘惡心嘔吐胡太醫說是胎兒大了壓著了脾胃才會這般,至於皮膚,娘娘總說衣裙磨的慌,奴婢也看了,娘娘的皮膚這幾天也是紅紅的。”
她的話更加坐實了純妃是中了五石散的毒,而玲兒送來的梅子湯裡又確實有五石散,玲兒是周如芸宮裡的侍婢,一切好像都不言而喻了。
沈承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賢妃,你可有什麼要替自己辯解的,朕不信你會戕害純妃和孩子。”
周如芸知道,雖然他嘴上說著不信自己會做這樣的事,但他並不是全信,他是存了疑的。
“皇上,臣妾沒有指使過玲兒做這件事。”周如芸知道自己這句話並不能讓人信服。
周如芸眼神淩厲看向玲兒問道“本宮有個疑惑,害人這種事本宮為何要交給你去做,本宮又不傻,為何不把這麼隱秘的事交給本宮更信任的采香去做,反而交給你?”
玲兒被周如芸的眼神逼視的立刻又低下了頭,她磕磕巴巴說道“奴婢隻管聽命行事,哪裡會知道娘娘為何要交給奴婢去辦,這不是奴婢要考慮的事啊。”
雖然她這麼說,但她心虛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她。
沈承頤怎會看不出,“抬起頭來,看著朕的眼睛如實回答,要是讓朕知道你敢有一個字作假,朕就命人拔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然後將你活著喂狗!”
玲兒隻不過是個灑掃的丫鬟,本就懼怕皇上,又聽他這麼嚇唬她,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起來。
“可是賢妃指使你陷害純妃和她腹中之子?”沈承頤扭住她的臉,眼神中像淬了冰,他很厭惡胡亂栽贓陷害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