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封建主義!打倒帝國主義!
艾利克在內心高呼口號,一臉嚴肅地對凱維說道:“你也就是個運氣好的普通人罷了!沒有凱威?永恒,也會有其他人坐上這個位置,你唯一比其他人出色的地方,隻是在於運氣而已。”
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儘了。
凱維揚眉,咧嘴一笑,很有幾分陰森嗜人的恐怖感:“你找死。”
艾利克後背的白毛汗就沒停下過,這氛圍和威壓著實是有點超出她的承受能力,但是到了這個撕破臉皮的地步,她反倒是生出了一點破罐子破摔無所畏懼的勇氣了。
艾利克嗬嗬一笑,掛上了貴族式的虛偽笑容:“瞧您說的,您要是有點正常人的倫理和良知,我就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了。隻怕是你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太久了,聽見的都是吹捧和讚美,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是怎麼起家的——凱威陛下。”
盯著愈發森寒的殺人般的目光,艾利克咽了口唾沫,無聲地退了一小步:“牲畜窩棚裡的小奴隸,難道不曾對貴族的貪婪惡毒、濫殺無辜憤怒過嗎?難道沒有過肅清惡人創造公正世界的願望嗎?凱威?永恒?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你的來時路,忘記了你年輕時的經曆,變成了你最厭惡的那一類人?”
艾利克在極度的緊張和害怕之下,臉上的表情反倒僵凝住了——呈現出一種僵硬又嘲諷的譏笑。
艾利克聽到了咯咯作響的聲音,疑惑地分出一縷心思找尋來源。
——確實是找到了,這劈啪作響的聲音來源於皇帝陛下攥緊的、青筋暴起的拳頭。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法忽視的,身後越來越嘈雜的喧嘩聲。
反正都逃不了,艾利克索性就說個痛快,盯著陰沉暴怒中的皇帝,嘴角嘲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的帝國存在絕不久遠——會有更多受害者,像你推翻舊貴族一樣,推翻殘暴的昏君,奴隸皇帝陛下。”
“你這個瘋子!!”凱維瘋狂地咒罵,朝她撲了過來。
艾利克一驚,轉身瞥見露台下混亂的場景,處於二樓的位置上,看見不遠處巡邏的士兵混在一起,似乎結成了防守的長線,卻被一個人影打倒,搶過馬匹橫衝過來——
是羅卡!
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過來的,他仰頭間,一眼就望見露台上的情形,放聲大喊:“艾利克!——”
艾利克的行動絕不遲疑,何況背後還有一個惡虎撲食般被激怒的皇帝,她在轉身的同時就飛撲向欄杆扶手,乾脆利落地翻身越過,從二樓跳下。
寬大繁複的裙裾在空中飛揚,皇帝憤怒的咆哮仿佛要震碎耳膜,一片混亂的皇家衛兵們執著兵器呼喝追趕。
羅卡高喊著她的名字策馬飛奔,健壯的黑馬淩空人立,羅卡在半空鬆開韁繩,挺起腰背大張雙臂。
艾利克結結實實地落進了羅卡的懷抱裡。
馬聲嘶鳴,羅卡懷抱艾利克牽住了韁繩,在嘈雜的亂聲中調轉方向,衝著皇宮的大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