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餘亮幾乎握不住手裡的水杯,他閉了閉眼。
陳海藍雙眼含淚,接過話頭:“翔翔一生下來,就是半人半魚……村裡很少有他這樣的,被說是海神的祝福。”
“可是,翔翔三歲那年,有一次,要換海神了,可是村裡沒人的鱗片通體變紅。大家都害怕了,為了更快選出來,孩子也要刮魚鱗。”陳海藍語氣艱澀,嗚咽從嗓子裡溢出來。
“翔翔被選中了……”
“他們趁我不在,把翔翔扔進了小河灣。之後兩個月,每天晚上,翔翔身上的鱗片被一片一片拔下來,在小河灣裡變成了一片片黃金。”
“兩個月後,我的孩子死了。”
陳海藍的表情木木的,是承載過多無法適應的反應。
說到“死”時,孫餘亮水杯一抖,幾乎兜不住裡麵的水。
“你想讓我們毀了來漁?”許丞不忍心地開口。
陳海藍點點頭,“對你們來說很簡單吧,一個都是怪物的村子,毀了就毀了。”
葉扶光沒應答,轉頭看向孫餘亮。
“你和你妻子一個想法?”
孫餘亮猶豫,抬起頭和陳海藍對視,長久的沉默燒起了陳海藍的憤怒。
餘光撇到自己的項鏈,孫餘亮用力握了握,“對!我倆一個想法。”
葉扶光問起另一個話題。
“你們覺得是誰把人藏起來了?”
陳海藍很長時間不出門,不太清楚村子的情況,她祈求地看著孫餘亮。
“……陳峰家,不然就是王家。”
“原因呢?”
“陳峰家的孩子和翔翔情況一樣,”說到翔翔,孫餘亮艱難開口,接著說道:“你們來之前幾天,陳峰老在碼頭晃。今天看到你們,他很開心。”
“至於王家,他們不想在這裡待了。”
“陳峰家和王家在哪裡?”
葉扶光決定去看看。
“我們要商量一下。當然你放心,答應你們的事情,我們會儘力做到。”
一路上很冷清,和之前抓捕五人的熱火朝天完全不同。
“可信嗎?”謝青玉輕輕出聲。
“不知道。”葉扶光搖頭。
“小孩最無辜!”方覺夏被忽然出聲的大狗嚇了一跳。
“每次調查汙染,都感覺是自作自受。”葉鳴誠實說出自己的感覺,引得其餘四人側目。
“這種話,可不能在彆人麵前說哦。”許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幾人加快步伐,路過警覺的大狗。
不多時,陳峰家到了。
“誰啊?”陳峰不耐煩地詢問,沒人回答,隻有咚咚作響的敲門聲。
“等著!”
陳峰沒好氣地拉開門栓,被匕首抵在了脖頸,匕首尖沾了一點血腥。
“是你們!”
半是脅迫半是主動,陳峰帶著葉扶光五人進了屋。
屋裡坐著兩個人,一個魚頭,一個抱著嬰兒的趙博宇。
看到幾人,趙博宇很激動,不過還是牢牢抱著嬰兒。
他小聲問到:“你們是異調局的人嗎?”
看到趙博宇,葉鳴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當時在雲萊的時候,他就覺得趙博宇很適合當奶爸。
葉扶光環顧屋子一周,看向趙博宇:“你是趙博宇?”
趙博宇激動地點了點頭。
“你和陳峰?”
“我來解釋吧。”陳峰關好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晚上,他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