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聽得出,那人似是穿著皮鞋走在木地板上,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很靠近她的地方。
她側著身,把耳朵貼在牆上,想儘可能多地聽到一些對麵的聲音,但對麵自從最後的腳步聲後,就陷入了沉寂。
難道不是來找她的?苗稚剛這麼想,對麵就傳出了一道似乎在哪裡聽過的聲音跟她打招呼:“你好,苗稚。”
是個男人的聲音,乍一聽有些彆扭,好像是使用了變聲器之類的道具,導致聲音摻雜了幾分電流音的感覺。明明很奇怪,但不知為什麼,苗稚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苗稚一邊回憶那聲音的主人是誰,一邊不客氣地問:“你是誰?”
對方並不願意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可以把我視為那些被你虐慘了的男二們的代言人。”
隔壁的話音一落,苗稚聽到了一陣不算清晰的水流的聲音,接著是玻璃杯碰撞桌麵。她可以想象得到,在她焦慮地在這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麵的人正閒適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品著高檔紅酒。
對麵遲遲不再發話,苗稚可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答案。雖然明擺著那人是想等著自己先開口,苗稚還是隻能按照對方的意願先說話:“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才能回家?”
這是苗稚最為關心的兩個問題。她以為自己從《人魚絕戀》中出來就能回到自己的小窩了,怎麼都沒想到被困在了這種地方。
不算太好聽略帶機械音的男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給了她一個提醒:“你上一個故事隻完成了一半,我隻能回答你一個問題。”
既然隻能問一個問題,苗稚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可她又擔心時間久了對麵的人會不耐煩直接離開,於是她想得差不多了就問了出來:“我還要經過幾本書才能回去?”一個問題結束,苗稚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個問題,“我能選擇去哪本書中嗎?”
“第一個問題,這要看你的完成度。”男人發出一聲輕笑,苗稚以為他不會回答第二個問題,但他慷慨解答了,“至於第二個問題,算我送你的。很抱歉,你沒有這個權力。”
行吧,看來她還要經過幾本類似的書,幫助男二追到女主,成功苟到結局,才能回家。
苗稚想起了自己寫過的那些故事。這些年她寫了很多故事,古代的現代的,愛情的傳奇的,搞笑的懸疑的。結局更是什麼樣的都有,隻是男二大部分時候都是工具人,結局不算太好。
而且,苗稚自己承認,有些文裡的男二人設太糟了,想要成功追到女主,還真的挺難的。要是被送到那些書中,那苗稚麵臨的幾乎就是無解的難題。
無數的未知中,僅有一點苗稚為自己感到慶幸——她沒有寫過驚悚文。否則要是她被送進了驚悚文中,她肯定自己一進去就先嚇傻了,根本沒可能完成任務。
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進行了諸多猜測,苗稚想通了。雖然沒有辦法選擇自己接下來會到哪本書中去曆劫,至少她要給自己爭取一個更容易達成目標的身份。
苗稚站起身,麵對著隔開了兩人的牆,伸手輕輕敲了敲:“你還在嗎?”
對麵的人發出一聲“嗯”,那意思好像是讓苗稚想說什麼可以直說。
苗稚眼睛轉了轉:“下一本書,我能提要求嗎?”
片刻的沉默後,對麵那人說話了:“你可以提,但我不保證能實現。”
這個答案雖說在苗稚的意料之中,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感到喪氣。
既如此,苗稚努力壓縮了一下自己的需求,隻提了一個她認為最基礎的要求:“我要做衣食無憂的女主角。”
“‘衣食無憂’和‘女主角’,這是兩個要求……”男人放慢了語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