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燒尾之宴(2 / 2)

鄭寒玉一噎,元珩這話竟然有那麼幾分道理,倒教她無從反駁。

正當此時,午後得了鄭寒玉吩咐的玉竹步履匆匆趕了過來,鄭寒玉正好有幾樁事宜要與她交待,便落在了後邊,元珩與鄭芙則在十步開外等她。

元珩垂目掃過鄭芙頭頂,鄭芙的年歲,倒讓元珩想起另一樁事來。

他默默算了算,在心中合計一番後,見鄭寒玉同玉竹說話說得專注,一撩袍角蹲在鄭芙身邊,悄聲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阿芙,你有幾個姑父?”

鄭芙歪著腦袋想了想,認真回道:“我隻有一個姑姑,你是我唯一的姑父。”

鄭芙不知,她這聲“唯一的姑父”喚得元珩是通體舒泰,感動得幾近落淚。

崔洵病逝時,鄭芙才出生沒多久,根本不記得這號人物,元珩在她眼中自然是獨一無二,無需與他人比較的姑父,是她姑母唯一的丈夫。

元珩滿臉欣慰,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她心中他是鄭寒玉唯一的丈夫,今夜他開懷得能多食三碗米飯。

玉竹將前往何家為敬陽公主診脈,鄭寒玉揀了幾樁要緊事項殷殷叮囑,扭頭卻看見元珩一把將鄭芙舉至肩頭,朗聲道:“周隨,去取一百盞花燈來,今夜朕陪鄭小娘子放個痛快!”

鄭寒玉大為震撼:他二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的?

三日後,鄭芙出宮歸家時,已儼然將元珩視為自己的摯友。

“阿芙向姑父姑母拜彆。”鄭芙有模有樣地向鄭寒玉與元珩行禮,身後擺著元珩賞賜的好幾箱寶貝。那幾口流光溢彩的箱子將鄭芙的小臉都映亮了。

姑母沒有騙她,她的姑父果真是世上最最富有之人!

鄭寒玉切切叮囑鄭芙一番,元珩則將周隨派去親送鄭芙回府,鄭芙被抱上轎輦,時不時不舍地回頭看一眼他二人,直至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宮門處。

鄭寒玉奇道:“陛下為何如此喜愛阿芙?”

孩童的喜愛做不得假,鄭芙對相識不久的元珩如此青睞,定是元珩待她極為友善。

元珩得意地翹起唇角,故作神秘,語氣嘚瑟道:“秘密。”

鄭寒玉一張芙蓉麵微皺,十分不解:元珩究竟有什麼好嘚瑟的?

……

不久後,朝堂之上發生了樁熱鬨事。

崔淵與魏約一道升了官,崔淵新晉兵部侍郎,魏約則被擢升為門下侍郎。

崔淵既出身博陵崔氏,文韜武略皆是上乘,又是崔太妃親侄,元珩表弟,任兵部侍郎一職也是應當,朝中眾臣心中無甚意外。

魏約卻不同,他雖也是元珩親信,卻並非士族出身,庶族子弟卻得了比兵部侍郎還要重要幾分的門下侍郎之位,其在元珩心中地位可見一斑。

崔淵與魏約升遷後,元珩下令使其二人於興慶宮獻燒尾宴。此乃虞朝習俗,凡官員晉升,為感謝皇恩浩蕩,皆會獻食於天子,名為“燒尾宴”。

崔淵身份貴重,欲與他相交者不在少數;魏約則為人謙遜低調,從不與人爭執,與朝中諸位大人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個十足的純臣,故而來向他二人道喜之人極多,一場燒尾宴來了大半朝臣。

這場燒尾宴,鄭寒玉也來了。

蓋因前日夜間元珩先是故作苦惱,可憐巴巴道:“崔渡洲是個話簍子,與他攀談者定然不少,魏厚簡又是個悶葫蘆,明日一開宴說不準便不知溜去了何處,那燒尾宴雖說是向我獻食,但倘若阿玉不去,我必定是宴上最寂寞之人。”

接著又故意誘惑她道:“崔淵奇巧心思多,明日指不定會弄出什麼花樣來,阿玉若不去看看,實在可惜。”

燒尾宴是官場宴席,沒有女眷,鄭寒玉身為皇後是不必去的,不過她被元珩軟磨硬泡動了心,對元珩所說定然熱鬨的燒尾宴心生好奇,宴席當日便隨元珩一同去了興慶宮。

禦史中丞符老大人還在家中“養病”呢,料想這次也沒人會挑剔她此舉合不合禮數。

元珩說的分毫不錯,崔淵的確為了這宴席大費周章,廣尋長安名廚,共製佳肴百餘道,因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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